帝髯休息了足足十几秒才睁开眼,他驱动车子,朝市中心开去。
帝髯开车,扶竹便乖乖地扒着窗户发呆。
他现在的任务就是等帝髯死,然后将他的魂领回去。
可转眼看去,对方神情淡泊,操控方向盘的手沉稳且有力,全然没有将死之人的颓靡。
扶竹惆怅地叹息,看来引魂的道路任重而道远。
引魂人,顾名思义,为亡魂指引前往地府的路。
而扶竹,便是天地间唯一的引魂人。
他曾经也好奇地问过阎王,问他为何世间只有他一人引魂,当时阎王爷的回答他快记不清了,但大概意思是他前世作恶多端,引魂是在赎罪。
几分钟后,帝髯的车停在一家酒吧前。
酒吧内灯红酒绿、沸反盈天,帝髯打开车门,利落地脱下外套进入酒吧。
扶竹紧随其后,帝髯的步子大他赶不上,于是一鼓作气小跑进酒吧,耀武扬威的站在中间,活脱脱的一副胜利者的模样。
帝髯面无表情地找了一个位置坐下,他并没有急着要酒,而是坐在沙发上疲累地闭上眼。
听闻帝髯来,酒吧老板忙不迭独出来亲自迎接,他大腹便便的身材跑起来有些滑稽。笑容殷勤地让服务员端上最昂贵的酒,笑逐颜开问:“帝总怎么有兴趣来喝酒了,要不要我为您叫几个助兴的?”
帝髯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他轻叹了声气,颔首说:“都行。”
老板明白帝髯是同意,喜上眉梢地离开,不多一会儿,领着十几个长相出众的少男少女过来,搓着手说:“您看看有没有您满意的。”
帝髯大概地扫了一眼,指着一个长相清纯的青年说:“就他吧。”
原来他死不了
“好好好。”老板笑得大金牙不断往外露,他点头应下,在看向青年时顿时又换了一副态度,“愣着干嘛,还不去伺候帝总!”
“啊……是!”青年欣喜地点头,在众人艳羡的目光中朝帝髯走去。
而另一边,扶竹拿着从隔壁桌顺来的高度白酒悄悄往帝髯酒杯里倒,他每一个动作都小心翼翼,生怕被别人发现。
“别倒了。”
耳边传来冷冷的低斥,扶竹不明所以地抬头,对上帝髯冰冷的视线。
嗯?他现在是鬼,帝髯不应该看见才对。
于是满怀疑惑地扶竹走近帝髯,在他面前晃悠,张牙舞爪地做了几个鬼脸。
“啧!”帝髯略带烦躁地别开脸,他看向旁边雀跃的青年,伸手招青年过来。
“总裁……”青年含羞带怯地坐进帝髯怀里,端起酒杯往对方唇边送。
刺鼻的香水味扑面而来,帝髯眉头紧锁,余光瞥到不知何时又满上的酒杯,心情一阵烦躁,猛地推开青年,朝老板命令道:“把人带下去!”
“啊……”老板愣在原地,他不明白是哪里惹怒了帝髯,试探地问道,“是您不满意他们吗?”
帝髯满脸不耐烦,他将酒杯扔出去,看着被砸得头破血流的老板重复说:“我让你带他们走!”
“是……”老板这回不敢犹豫,急忙带着人离开。
帝髯虽然没有牵扯他人,但仍有不少人被吓得落荒而逃。
酒吧内的客人瞬间少了大半,留下的都是与帝髯相识的。但尽管相识,也没有人敢在发威的老虎前跳舞,一个个头低得极低,小口抿着酒。
人少了,扶竹“灌酒”的行动更加畅通无阻,他不停地往帝髯酒杯中加酒,想着不猝死酒精中毒也好。
扶竹加多少帝髯就喝多少,他像是没有意识到酒始终没有变少一般,不停地仰头往嘴里灌。
最后还是老板怕出事,硬着头皮把喝得伶仃大醉的帝髯送出去。
但他自然不能把帝髯独留在门口拍拍屁股走人,除非他活够了。
老板拨通帝髯手下的电话,把情况简单说明。
旁边的扶竹被老板的行为气得脸红,如果不是不被允许,他想把老板的魂一起收走。
帝髯多活一天,就代表他得多留一天。
偏偏这时耳麦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听着熟悉的电流声,扶竹先发制人问:“你怎么安排的?”
“嗯?什么?”
扶竹叉腰气呼呼地说:“帝髯现在还没死!”
“是么,可能他运气好,你继续守着,有情况立刻汇报我。”
“那——”扶竹还想说什么,耳麦已经没了声音,他低垂下头,对着地面喟然长叹。
恰逢这时接帝髯的人到了,一直蹲在地上守着帝髯的老板眼睛一亮,颤抖着酸楚的腿起身。
来的是帝髯的下属,他下车后握了握老板的手,感谢道:“真是麻烦老板了,这些钱您收着。”
“不、不……”老板说得期期艾艾,还没等他说完对方就已经松开了手,而他的怀中也被塞了一大沓钱。
几个身材健硕的男人把帝髯抬上车,扶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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