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髯闻言瞥向扶竹,想到公司里还有一大堆事物等着处理,于是拒绝说:“恐怕不行,我没时间。”
饕餮抬手摩挲下巴,打量帝髯说:“你请我吃饭,我给你讲阴间的事!”
帝髯心中微惊,他黯下眸子,微微点了头。
半小时后——
“东坡肘子、红扒鱼翅、清炖蟹粉狮子头、龙身凤尾虾……嘶,算了算了,菜单上有的全给我上一遍吧!”饕餮合上菜单,美美地从口袋里摸出一张迷离口水兜。
帝髯本以为对方是要自己戴,没承想他往自己脖子上比划了几下转手套扶竹身上。
扶竹虽然醒了但状态还是病恹恹的,他耷拉着头,不高兴地将饕餮的口水兜扔了回去。
饕餮取下砸到脸上的口水兜,不满地嘟囔说:“很贵的祖宗……”
不过很快陆陆续续上桌的菜堵住了他的嘴,他狼吞虎咽,与周围优雅用餐的客人形成鲜明对比,因此惹来了不少人的侧目。
帝髯没急着询问饕餮阴间的问题,他夹起一颗肉丸子吹凉,轻轻塞进扶竹怀里。
此刻的扶竹就是一颗定时炸弹,而油腻腻的丸子无异于引爆器。扶竹气呼呼地跳起来,跟灌篮似的将丸子狠狠向帝髯砸去。
“啪——”
扶竹正中靶心。
已经微扁的丸子从帝髯风雨欲来的脸上滑过,留下深浅不一的油痕。
饕餮咦了一声,自觉地搬着板凳坐远了一些。
今天就是地球裂开了也不能阻止他吃东西。
“扶竹,”帝髯发出低斥,命令道,“过来!”
扶竹不仅不听,还踹了帝髯一脚。
小泥塑的力气小,所以打到身上也只是不痛不痒。
帝髯念在扶竹身上有伤,咬了咬牙压下怒火,叹息说:“我不生气,你过来。”
“你都不相信我!”扶竹一改先前蔫哒哒的状态,跟打了鸡血般仰头控诉说,“你还关我笼子。”
扶竹的话像是利剑般刺向帝髯本就千疮百孔的良心。
他手握了握,把扶竹强硬抱回来,塞进口袋里摸着他的头说:“我错了,真的。”
扶竹的气其实早在知道帝髯为他撕掉符纸时就已经消了一大半,现在帝髯还亲自道歉,更是让他嘚瑟的尾巴快翘上天去。
“我吃好了。”此时餐桌已经被饕餮洗劫一空,他擦了擦嘴,抬头盯着两人说,“快问吧,问完了我还要回去工作呢。”
“既然这样,那我就直接问了。”帝髯问,“是谁伤害了扶竹?”
他心脏加速跳动,手不安地握上筷子,生怕从饕餮嘴里听到帝庆槡的名字。
“这个嘛,得先从引魂人说起……”饕餮余光瞥到疯狂摇头的扶竹,心下了然,呵呵一笑说,“算了,还是从阎王爷说起吧,不过在此之前我可以请求把扶竹送出去吗?”
正摆手的扶竹震惊地看着饕餮,小豆眼生气地瞪着他,幽怨写在脸上。
“好。”帝髯毫不犹豫答应,带着扶竹往外走,将它锁进车内。等折返回餐桌后,颔首说,“继续吧。”
“你活不久了。”饕餮开口便点出帝髯的身体状况,“你现在的状态很奇妙,怎么说呢,你现在属于身体是死的灵魂是活的。那符纸是搭配锁魂用的,它用蛮力将你的灵魂禁锢于你已经死亡的身体中,并且让你身体保持活着时的状态。但这只是饮鸩止渴,过不了多久你的身体就会出现尸斑、腐烂等情况。”
饕餮顿了顿,接着说:“我之所以说我的办公室是棺材地,是因为它处于阴阳交界处,通俗点讲就是鬼门关。你用一具尸体在鬼门关待了将近十五分钟,你猜猜你还有多久会腐烂?”
帝髯望着饕餮,抿着唇沉默不语。
“三天。”饕餮淡然一笑,“你现在是偷生,这是违反生死规律的,被阎王爷发现将要面临的可不是投胎转世,而是魂飞魄散!”
好久不见,我的小扶扶
帝髯握住筷子的手加大力度,指甲不慎嵌入木中,垂眼问:“他是在害我还是救我?”
“不好说。”饕餮手指有规律地敲打桌面,“言归正传,还是说说扶竹吧。你实话告诉我,你是不是给扶竹抹东西了?”
帝髯微不可见点头:“是,前些天在老宅用了爷爷给的泥。”
“嗯……可惜阴间的事我不太好掺和,我只能告诉你那泥里面被加了魇鬼的魂,它会让被使用者重复感受死前的痛苦。如果是活人会被活活疼死,如果是鬼也好不到哪去,会在重复的痛苦中失去理智,直到魂飞魄散。”饕餮解释说。
帝髯握住筷子的手一抖,呼吸不由急促,抬眼问:“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不知道,或许是与扶竹有仇吧。”饕餮往后躺幽幽叹了口气,“扶竹可能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都会无精打采,你没事就带他去寺庙晃悠驱驱邪气。对了,如果看到周围出现赤色铃铛不要犹豫,直接带着扶竹跑就是。”
“铃铛?”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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