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尖细的反驳声响起,扶竹惊讶地看着忽然睁眼的泥人,周围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他回过头,发现原本被放在柜子中的泥人自己打开玻璃跳了出来,扯着嘴角朝他靠拢,嘴里不断重复着“我更漂亮”。
随着泥人靠近,空气中开始弥漫一股诡异的烧焦气味,扶竹捂住鼻子,朝帝髯跑去。
“他们乱说的,明明我们扶扶最漂亮。”帝髯把扶竹圈回来,点了点他圆润的鼻尖,“我们扶扶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小泥塑。”
“谢谢夸奖。”扶竹乖巧地道谢,抱住帝髯的食指请求,“你可以保护我吗?不然我会魂飞魄散的。”
帝髯听闻过扶竹平定海啸的事,他眼底划过心疼,点头答应:“好,我保护你。”
扶竹望着那双异常熟悉的眼睛,叉腰哼哼着坐回肩头:“阿髯是大笨蛋!”
“什么?”
“扶扶说困了。”
“那便睡吧。”
帝髯将扶竹圈在怀中,他捏碎开始与扶竹比美的泥塑,找出一个用来打包泥人的玻璃盒子。把扶竹关了就去。
扶竹在玻璃盒中跺了跺脚,脸紧贴玻璃,瞅着帝髯问:“你讨厌扶扶吗?”
帝髯正在寻找能防身的工具,他一边翻找一边回答:“不讨厌。”
扶竹舔了一口玻璃,被冻得瑟瑟发抖,他缩到角落扳着手指,委屈地问:“那你为什么要关扶扶?”
“我是在保护扶扶。”帝髯在抽屉中找到一把美术刀,他抱住玻璃盒踢开扑上来的泥人,目光放到深处的门上,几步冲过去将它撞开,然后进去把门反锁上,未完,他又搬来几个柜子抵住。
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扶竹看得叹为观止,他嘴巴张成o形,睁大眼睛问:“你可以放我出去了吗?帝伏。”
“不能。”帝髯扫视四周,他们现在身处一间杂物间,唯一的光来自玻璃盒中的小人,而透过昏暗的光线,能看到远处紧贴着墙壁的门。
他走到门前,准备用蛮力打开时却被门上的报纸所吸引,上面写道:『xxxx年2月15日扶竹工厂正式成立,启动资金3亿,覆盖面积……
xxxx年6月15日,扶竹工厂发生大火,死亡人数127人!』
帝髯阅读着报纸,发现上面有明显的拼接痕迹,而且年份被诡异的划掉,似乎是拼接人想要隐瞒什么。
“工厂是扶扶的名字呢。”扶竹喃喃完,抬头对帝髯说,“12月7日是扶扶的生日哦。”
“生日?”帝髯一怔。
“然而扶扶一次生日都没过过呢,尽管扶扶活了很久。”扶竹脸贴着玻璃,眯眼阅读着报纸,惊喜问,“每个12月7日都会发生大火死127人呢,它是在为扶扶庆生吗?”
庆生?帝髯摩挲着报纸,拿出打火机将其烧掉。
“为什么要烧掉,我都没有读完。”扶竹不满道。
“我已经看到地址了。”帝髯望着报纸燃烧后尚存余温的灰烬说,“我看到工厂地址了,扶扶想知道吗?”
扶竹只是静静帝髯,眼底毫无波澜。
帝髯拿出美术刀,在里面注入一股力量,然后划开铁门走了出去,沉声说:“地址就是……你爱人老宅的后山。”
调查废弃工厂
帝髯老宅后山?
扶竹滑下帝髯的肩膀,拍拍屁股上的灰,然后指着泥人店后院的围墙问:“你能把我扔出去吗?”
“扔出去?”帝髯看着两米高的围墙,心生担忧,“会碎的。”
“有什么关系呢?反正没人在意我,即便碎成两半,也不会有人心疼。”扶竹眨巴着眼睛,“报酬我会送到帝氏,你放心。”
听到帝氏二字,帝髯瞳孔微缩,明白自己的拙劣谎言早已被对方看穿,他苦笑着弯腰托起他:“什么时候知道的?”
扶竹叉腰扬起眉毛,趾高气扬的模样好似在说“我什么时候知道与你有什么干系”般。
帝髯见此无奈地笑了笑,他找来一个梯子,爬上围墙以一种倒钩的姿势将扶竹轻轻放到外墙地面上。
扶竹新奇地对帝髯来回打转:“你上辈子是马戏团的人吗?”
帝髯愕然地点了点扶竹鼻子,在他额头落下一吻:“马戏团的工资可养不起你这矜贵的小泥塑。”
“我现在已经升级了,我不是泥塑了。”扶竹拍了拍自己珍珠做的胳膊,“我现在很贵的……唔,算了,我走啦,保重。”
“保重。”帝髯望着扶竹远去的背影,小小的身体蹦蹦跳跳,然后一个不注意摔个坑头,立刻红着眼委屈地转头。
帝髯想要追上去安慰,可现实逼迫他不得不收回目光,装作没有看见地跳下围墙。
他也想在阳光下拥抱他,但他不能因为自己的一己私欲,而去将他拉入泥潭。
在拥抱前,他要洗清身上的污泥,以最完美的姿态出现在他的小向日葵前。
……
扶竹不想出珍珠壳子,于是乎,通往陌言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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