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勿澄闻言如抓住了救命稻草,撑着疲惫的身体跑到门口,在握到门把手时,他忽然停下了,朝扶竹虚弱地笑了笑,落寞地回到原来的位置。
他现在的模样太难看了,即使清楚帝髯不会在意他,但他仍然不想让心上人看见自己狼狈的模样。
扶竹见状拍了拍白勿澄的肩膀。过去把门打开。
“扶扶——”
门一打开,扶竹便被帝髯抱了个满怀。
帝髯像只被遗弃后千辛万苦找到主人的忠犬,不断加大手上的力度,想要把扶竹彻底揉进自己的怀里。
见到这一幕后,原本还考虑遮掩鳞片的白勿澄彻底心灰意冷,他自嘲地苦笑,低头闭上眼休息。
扶竹在这一刻完全是被所有人宠爱的小王子,陌归拿出防身工具,而陌严拿出食物,不约而同地往扶竹怀中塞。
旁边的饕餮哭唧唧地检查扶竹身体,想看扶竹有没有受伤,一边的方倚也不甘落后,一边嘘寒问暖一边拿出自己从家中偷出的宝物,使劲往扶竹怀里塞。
比起众星捧月的扶竹,白勿澄就显得孤独多了,他独自蹲在角落里,默默看着在光线下被所有人宠爱的扶竹。
连他自己都觉得,现在的他如只阴暗的老鼠,透过罅隙窥视他人的幸福,并奢望从中汲取出渴望已久的温暖。
在他失神时,一只手伸到眼前。
白勿澄愣愣地抬头,看着一脸笑意的扶竹,不解地蹙眉。
“这个,”扶竹取下自己的发绳,系在白勿澄手腕上,为了避免他人看见白勿澄手上的鳞片,他还特意侧了侧身体遮挡。
扶竹把发绳缠绕了三圈,笑吟吟说:“我暂时没有拿得出手的礼物,只希望你不要嫌弃,谢谢你一路的保护。”
白勿澄已经完全怔住,他的手下意识摸向腰间的山鬼钱,一股莫名的情绪涌上心头。
原来……原来还真的有人愿意为他着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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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竹系好发绳后就将白勿澄的袖子放了下来,帝髯见此主动上前为扶竹顺了顺头发,把它拢成一团然后从方倚带来的宝物中挑拣出一支玉簪。
墨色的青丝被玄青玉簪挽起,生疏的手法让不少发丝都调皮地落下,零碎地垂落在两肩,幸而扶竹长相精致可爱,能压得住这散乱的发型。
“哇哦。”饕餮摸着下巴,看向扶竹时眼底有点点星光在闪烁,“这就是传说中的雌雄难辨吗?”
扶竹把妨碍视线的碎发撩到耳后,冲饕餮甜美一笑,而后目光一转,问陌归:“你们怎么来了?”
陌归笑容淡淡,上前替扶竹整理了一番头发,不紧不慢地回答:“路上遇见帝髯,从他嘴里知道了你们被困医院的事,所以就顺道过来了 。”
扶竹微微点头:“天道在医院里。”
“我知道。”陌归安抚性地摸了摸扶竹的头,“我会保护你。”
扶竹闻言沉吟了几秒,轻轻摇头。
如果陌归他们保护他,那白勿澄怎么办?总不能让他自生自灭吧。
在两人谈话间,地面猝然震动了两下,短暂但剧烈。
震动太突然,扶竹没站稳差点落到白勿澄怀里,眼看白勿澄都准备伸手接了,却被帝髯这个护犊子的程咬金给搂了回去。
白勿澄盯着帝髯那双寒光乍现的黑眸,心跳都陷入了短暂的停滞。
帝髯竟然对他产生了敌意……
他垂下头,往里又缩了几分。
滴滴,游戏正式开始——
广播毫无征兆地响起,扶竹稳住平衡后看向被黑暗迅速笼罩的天空,向所有人做了一个嘘声的手势。
饕餮几人虽然搞不懂状况,但也听话地闭嘴。
地底传出窸窸窣窣的声音,扶竹抬了抬脚,发现鞋底被地面生出的红色菌丝寄生。
他抬起头,发现墙壁中生出无数黏腻赤红如菌丝状的东西,它们仿佛有意识般在地上蜿蜒前进。
病房深处传出蝉蛹破壳的微妙声音,扶竹等人循着声音低头,当看清声音的源头,顿时脸色大变。
只见原本就拥挤不堪的地面上,生出一个巨大的鼓包型生物,如同含苞待放的食人花,枝干轻轻摇曳,像在为自己的第一次血腥晚宴而庆祝。
“它在逼我们出去!”扶竹张开双臂,挡在帝髯等人面前,往门的方向后撤,“快走,一会广播响了就糟糕了!”
帝髯闻言几步冲到门口打开门,有条不紊的组织饕餮几人出去。
白勿澄见状也准备跟上,但他刚起身就被腿上的剧痛疼得瘫倒,他掀开裤腿的一角,密密麻麻的鳞片落入眼中。
他要变成人鱼了?
白勿澄看着逐渐离开的扶竹几人,伸手想要呼救,但喉咙像被灌了水泥,怎么也开不了口,短暂的犹豫下,他最终失落地放下手。
也罢,死亡是他这只怪物最好的结局。
菌丝越来越多,扶竹差点被食人花的茎秆绊倒,幸亏帝髯拉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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