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终于到达地府,睚眦坐在戏殷的位置上休息,他看着面前被灰尘覆盖的公文,感叹道:“戏殷再不回来,这地府就生蜘蛛网了吧。”
“他不回来倒是好的。”帝髯把文档放在案上,不小的重量把案桌都压得往下沉了沉,“回来了又要找我们麻烦。”
“那倒也是。”睚眦坐起身体,翻看着近期的档案,在他终于翻到上个月记录的时候,一个玉笛砸中他的手。
“地府重地,外人不得擅闯!”
玉玄跨过大门的门槛,皱眉不喜地看着睚眦。
“玉玄?”睚眦看着来人紧锁眉头,他捡起地上的玉笛,将他递给过来玉玄,“还给你。”
玉玄厌恶地别开目光,伸手准备接过。
但睚眦又怎么会这么容易放过他,他露出得逞的笑容,抓住玉玄的手腕将他往前推,将他的脸压在案上:“许久不见了,判官大人。”
“你与我有仇?”玉玄试图挣脱,无果后趴在桌子上冷笑,然后攥紧拳头砸向睚眦的腹部。
睚眦眯了眯眼,不慌不忙躲开,手抓住玉玄的胳膊,这次他没再束缚他,而是直接放开,并嫌弃地擦了擦手。
“疯子。”玉玄顺势坐在地上背靠着案板,他捡起玉笛擦了擦,将它别回腰间,眼神犀利地质问,“说,谁派你们来的?”
“你先站起来再审问我们吧,玉大判官大人。”睚眦觉得玉玄这个问题可笑,他指向扶竹,嘲讽地挑眉,“谁派来的?当然是你心上人派来的咯。”
他以为玉玄会恍然大悟,或许陷入沉默,可没想到他露出不解的表情,认真地说:“我不认识他。”
睚眦愣住了,他走到扶竹旁边,拍着他的肩问:“你不认识扶竹?”
开什么玩笑?
“不认识,我不仅不认识他,更不认识你!”玉玄从地上起来,扫了扫身上的灰尘。
“哦……”睚眦摸着下巴,拨云见日般打了一个响指,“我明白了,你失忆了!”
“睚眦!”扶竹拽了拽睚眦的衣服,怕他和饕餮一个德行,只顾着好奇忘了正事。
“我明白,你放心。”睚眦摸向腰间的剑,摩挲着上面凸出的花纹,抬眸问玉玄,“你想逮捕我们?”
“废话,不然我进来陪你们过家家?”玉玄往前走了几步,竖起两根手指警告道,“给你们两个选择,要么和我走,要么死在这里!”
“年纪不大,口气倒不小。”睚眦脾气火爆,两下挽起袖子就准备上前干架。
一直沉默的帝髯见状按住睚眦,悄无声息闪到玉玄背后,一掌将他打晕。
“好了,继续找档案吧。”扶竹一副意料之中的样子,走到案前翻找关于赤濑村的档案。
“就这么晕了?”而杵在原地的睚眦惊得大小眼,有些失望地叹气。
他还以为能趁着这个机会把玉玄大揍一顿。
活人数量众多,这就代表地府每天要接待大量的亡魂,在几千甚至上万的档案中找人简直是大海捞针。
三人找得大汗淋漓、心烦意乱,最后终于在一个不起眼的小册子上找到关于赤濑村村民的死亡记录。
“运气不怎么样啊,都投胎了。”扶竹抹去额角的细汗,看着一条条投胎记录,察觉到其中的不对劲,“按理来说亡魂一般会滞留七日再轮回,而他们竟然在来到地府的第一天就投胎转世……不对劲,绝对有人动了手脚!”
“那怎么办?”睚眦从案上跳下来,“难道就此放弃?”
“找!”帝髯抬起头,把手中的档案放回原处,整理着说,“我们到人间找他们。”
“不太行,他们现在刚投胎,一个个都是奶娃娃。”扶竹不禁想象出三个大男人向一群小婴儿“严刑逼供”的场景,忍不住甩头。
“扶竹,如果要七天过后才能投胎,那他们哪里来时间喝孟婆汤?”帝髯抓住其中的破绽,讲给扶竹听,“他们连公审记录都没有,完全违法了条例,所以即便我们审问了他们,地府也不会干涉我们。”
“可……”扶竹担忧地攒眉,“可婴儿不会说话啊。”
“这个倒不是什么大问题,我可以用法力让他们暂时口吐人言。”睚眦挥舞自己健硕的肱二头肌,嘴角勾出危险的弧度,“如果他们不说的话,呵呵……”
“好吧。”事情都到这个地步了,扶竹也懒得再拒绝,他撕下村民的档案,然后拟了一份假的贴上去,“走吧,我们回人间。”
“可是他怎么办?”睚眦用大拇指指向昏迷的玉玄。
“他?”扶竹回眸看向在睡梦中都忍不住叫自己名字的玉玄,微微一笑,“让他好好休息一回吧。”
经历了这么多事,也该休息了。
三人走出阎王殿,但很快,帝髯又折返了回来。
他盯着趴在地上的玉玄,蹲下身附在他的耳边喃喃:“玉玄你记住,扶竹是帝髯的老婆,他们很相爱。”
原本一直念叨扶竹名字的玉玄浑身一个颤栗,过了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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