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着墨蓝色睡袍的霍克利看到站在自己卧室门前的未婚妻后, 透着微微不耐烦的声音戛然而止。
更准确一点来说,此刻的霍克利大约连呼吸都忘记了。
“卡尔。”穿着雪色蕾丝睡裙的蓝眼睛少女因为未婚夫的出现而绽放笑容,柔和清悦的嗓音里饱含着欣喜与甜意, “我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醒来后就有些担心你的伤势,所以来看看你。”
开门前的霍克利有多低气压,此刻的心情就有多飘忽悸动。
“安妮?你——唔, 我挺好的, 别担心。”
“那我能看看你的肩膀吗?”裴湘注意到霍克利的站姿有些僵硬, 不禁担心地蹙了蹙眉头。
“看肩膀?”霍克利眸光微转,困惑了好几秒后才骤然反应过来,这个“看肩膀”是如何“看肩膀”。
“嗯,可以吗,卡尔?”裴湘微微仰头,目露期盼。
“……好。”霍克利迟疑片刻后点了点头,随即后退半步稍稍侧身,让出了门口的位置。
得到应允的裴湘展颜一笑,毫不犹豫地踏入了未婚夫的卧室并直接奔向大床的位置,同时跃跃欲试地招呼道:
“卡尔,快过来,先脱掉睡袍吧,然后让我看看你的肩膀和胳膊。”
霍克利:……
他认认真真地关好房门,假装听不见心脏加速跳动的声音,不紧不慢地踱步到了床边……
十分钟后,赤and裸着上半身的霍克利闷痛地哼了一声,耳边立刻传来未婚妻担忧又好奇的声音:
“是这里很痛吗?还是这里?我这样按,你有感觉吗?还是这样感觉更强烈?”
“嘶……左面比较疼,就是你第二次揉按的那个区域。”
“哦,是这里呀,看来我的判断是对的。那我试一试——诶,卡尔,放松些,不要总是全身紧绷绷硬邦邦的。”
“安妮……”男人的声音此时已然彻底喑哑记。
——你半夜过来找我,就只是来检查身体的吗?
“咦,卡尔,你这里的肌肉线条好漂亮呀!哎呀,放松放松别紧张——不要担心,我觉得我的梦还是非常靠谱的,你忘了我的易容伪装技术了吗?”
背对着裴湘的霍克利艰难地闭了闭眼,继续心甘情愿地忍受未婚妻的“折磨”。要不然,他还能怎么办呢?
半个小时后,一直在专注做事的裴湘轻轻舒了口气。她已经按照梦里的记忆给霍克利做了详细检查以及进一步的治疗。能做的,她今晚都尽力做了,霍克利应该可以睡个舒服的好觉了。
等天亮以后,她再找人去采购药品和订制工具,肯定能让卡尔·霍克利尽快恢复伤势并且不留下任何后遗症的,甚至还能比之前更加健康。
“好累呀。”从专业状态抽离出来的年轻淑女打了个小小的哈欠,她懒洋洋地环着未婚夫的腰,把脸颊贴在他没有受伤的那一侧肩上,“卡尔,要是明天早上你的伤势迅速好转了,你就去和霍克利老先生说说,让我也参与到他的治疗中吧。”
被未婚妻抱得心神不定的黑发男人微微一怔,随即低声问道:
“安妮,你记起的那些医术,不止是治疗肌肉骨骼损伤之类的吗?”
“当然不止这些。”裴湘摇了摇头,肯定地说道,“说实话,我现在有更好的治疗方案,既不像巴拉迪尔医生那样保守,也比科拉菲斯医生的成功率更高。”
裴湘觉得,她的脑海里其实一直存在着一个单独的无形房间,所有关于医术的知识都储存在那个房间中。至于今晚梦境的最大作用,就是帮她找到了通往那个房间的正确路径以及开门的钥匙。
梦醒之后,只要她有需要,就可以从那个房间里找到对应的知识与记忆,然后迅速融会贯通。而那些知识和记忆中,就有关于治疗心肺方面疾病的,并且还不少。
谈及父亲的病情,霍克利暂时不再胡思乱想,而是向裴湘认真询问了不少问题。随着裴湘的一一解答,霍克利的神色越来越严肃,思考的时间也越来越长。
不知不觉中,他就伸展双臂揽住了未婚妻的腰肢,又微微用力把人带到了床上。
拥着让自己感到心安的香香软软的未婚妻,霍克利琢磨着如何尽快说服父亲尼顿以及两位医生,让他们重视裴湘的治疗思路与专业技术。
也不知过了多久,困意渐浓的裴湘不愿意再充当温暖牌抱枕了。她轻轻推了推霍克利的手臂,示意自己该回房间了。
也是直到这时,霍克利才猛然意识到,自己的肩膀和手臂竟然松快舒服了很多,不仅没有之前那种胀痛酸滞的不适感了,还能好好地拥抱未婚妻。
对此,裴湘慵懒又得意地轻声哼了哼,很有成就感。
随后,她趁着霍克利怔忪出神的片刻,拱来拱去地使了个巧劲儿,便轻盈而灵巧地离开了他的怀抱。
“那晚安吧,亲爱的霍克记利先生。我回去休息了,也祝你安然入睡。”
道完晚安,裴湘又甜甜蜜蜜地亲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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