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展昭又重复了一遍之前对老管家的解释。
而展母听见儿子提前回家的缘由是担心错过友人的书信,差点儿气笑了。她暗道,让他娶妻就推三阻四找借口说在家中待不住,可为了等朋友的一封书信就能急急忙忙赶回来,可见有些事并不是他不能做,而是不愿做。
展母有时候真恨不得不管三七二十一就给展昭定下一门亲事。可当娘的哪能不了解自己的孩子!她知道展昭虽然性情温和宽厚,大多数时候都是一副好脾气,但只要他明确拒绝过的事情,就很难让他妥协。
当初第一次提出给展昭说亲时,展母原以为儿子不会多说什么并且会任由她来做主,毕竟小儿女的婚事自来都是听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却未料到自己刚一提出来,展昭就一口拒绝了。
而展母在吃惊过后,倒是没有产生不顾儿子反对就给他张罗婚事的念头。在教养儿子方面,展母其实是难得的开明长辈,若不然也不会任由儿子这些年一直在外游山玩水兼行侠仗义。
其实,如果不是当初的那个误会委实吓到了展母,她也不会这样时常催促儿子成婚的。
“昭儿,你跟为娘说句心里话,你到底中意什么样的小娘子?倘若不喜欢娘提议的那些世交家的女儿,那你就说说你的想法。”
“娘,儿子不……”
“行了,你别拿你之前的那些话搪塞我了。昭儿,娘今天最后问你一次,你想娶个什么样的姑娘?性情、模样,总得有些想法吧?”
展昭低头喝了一口茶,觉得自己根本没有任何想法。
展母瞪了一眼闷葫芦一样的高大儿子,继续缓声劝道:
“儿子,并不是你中意什么样的姑娘,娘就一定能给你张罗来的。今天呢,就是咱娘俩随意聊一聊。一来,我以后可以替你格外留意一下条件相仿的姑娘,二来也是为了应付那些上门来打探你婚事的媒人们。昭儿,咱们总得有个拒绝人家又不至于得罪人的理由,是不是?”
展昭很想说“不是”。但他瞧着自家娘亲眼中的坚持,心知自己今日大约是避不过去了,多少得说出个一二三四来。否则的话,之后母亲和老管家展忠联合起来,说不定又会如何折腾他了。
沉吟片刻后,做事一向从容有度的南侠皱着眉头费力吐出了半句话:“得是个女子,她……”
展母“嗯”了,等着儿子继续描述。
然而南侠张了张口,便没有下文了。
片刻后,展母终于没忍住翻了个不太优雅的白眼。
“行,为娘的记住了,得是个女的,呵,还得是个活的,是不是?”展母没好气地问道。
展昭尴尬地摸了摸鼻梁,继续苦思冥想,但是一时之间也没有什么具体的想法。
妻子这个词,对南侠来说似乎有些遥远,也过于模糊。仔细去思索,他似乎已然有了恍惚印象,可细细一想,脑海中又是迷雾茫茫。他总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又错过了什么。
展母见儿子当真在努力考虑自己的问题,可惜表情却越来越苦恼,不禁无声叹了一口气。
她轻声提示道:
“咱们一样一样说。先说外貌气质吧,你喜欢高的矮的胖的瘦的?要是说不清,咱们暂时以花喻人,你觉得梅花那样气质的姑娘动人,还是桃花那样的可人?亦或者荷花、芍药、丹桂、兰花、海棠……”
听到这里,一直皱眉思索的展昭忽然开口道:
“海棠好!儿子曾经见过极美的月下海棠,妩媚清艳,犹如云烟梦幻,见之忘俗。”
闻言,展母愣了一下,旋即若有所思地打量了一眼似乎有些走神的儿子,有些不确定这月下海棠是真海棠还是像海棠一样妩媚娇妍的女子。
于是她继续不动声色地问道:
“那脾气性情呢?也不一定是谈婚论嫁,只说你觉得自己和哪种性格的姑娘相处得来?”
展昭不假思索地答道:“聪明,灵动活泼,从容又自信,骄傲并且有自己的坚持。”
“就这些了?”展母试探着问道。
“这些并非全部,也许,嗯,还有温柔沉静,善解人意或者冷静坚韧等等……儿子也说不好,总觉得这样几个简单的词语,如何能完全诠释一个人的脾气性格?”
展母心里哼笑一声,琢磨着要是这么多好听的词汇还不够的话,你心里的那个是天仙吗?
“还有吗?也不拘于性情方面。昭儿,你希望将来能和自己的妻子一起做些什么呢?我儿文武双全,当迎娶一位知书达理的温柔贤妻,是不是?而后夫唱妇随,举案齐眉,也是一桩佳话。”
展昭微微摇了摇头,斟酌着说道:
“儿子觉得——并不是儿子希望和未来的妻子在一起做什么,而是要两个人都觉得正在做的事情有意思。然后能够互相陪伴,互相理解,相濡以沫。娘,说来说去,儿子还是觉得和朋友们相处起来要更加自由自在。”
展母现在已经不愿意听这个不开窍的傻儿子胡言乱语了,她意识到,儿子心里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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