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
裴湘才不管“也许”后面还有什么话呢。她轻轻一挣就从伯爵先生的怀中退了出来,旋即又踮起脚直接吻上了恋人温凉柔软的嘴唇,给她面前这位过于彬彬有礼的恋人做正确恋爱示范。
“爱德蒙,难道你以后每次亲吻我,都要询问一次吗?”
“卡尔梅拉……”
基督山伯爵无法继续克制心中的情意,他揽住年轻恋人的柔软腰肢,把人拥在怀中珍重亲吻。
从此以后,他再不会放手了。
桥上,一对恋人深情相拥;桥下,一艘小船悠然而来。
船上,一位有些耳背的老先生用他那格外洪亮的声音大声嚷道:
“天主啊,圣费利切老兄,你要把我新买的鱼竿捏断了!哦,你干嘛突然站起来,又像个石柱子似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难道你发现哪里有欢快的鱼群了?”
裴湘:……
基督山伯爵:……
——好吧,哪怕是世间最幸福的生活,也免不了会偶尔泛起小小波澜的,但只要爱我们的人和我们爱的人都还在,波澜中也会藏着金色的喜悦与希望的。
(本小世界完结)
康熙一十三年, 苏州城内饮马桥附近的米仓巷内,有一户姓沈的人家。
这沈家书香门第,祖上几代都有人科举入仕。不过,沈家传到如今, 族中却无人在朝为官了。
这一代的当家人沈稼夫早年间便放弃了科举一途, 转而拜师习幕, 这些年在各地官署衙门内出任幕僚, 一晃就是大半辈子。
如今,沈老爷已然年逾不惑, 和发妻育有一子一女,且皆已成婚。沈老爷的两个儿子在科举一途上同样没有太大希望。
一场大病之后, 沈老爷感慨人生无常, 便花费心思安排长子沈复正式拜师习幕, 希望他将来能够继承家业顶立门户。而对于读书资质更加平平的次子沈则,沈老爷并没有多做安排。
于是, 这位名则字启堂的沈家次子大多数时间都待在老家苏州陪伴母亲, 只是偶尔会去沈老爷任职的地方小住数日, 帮父亲处理一些杂务。
这天,沈启堂外出归来,却没有走家中正门,而是拎着一个盖得不算太严实的竹编篮子绕到了沈宅西侧,蹑手蹑脚地从一扇不甚起眼的角门溜了进去。
此时正是晌午时分,暑气逼人, 热不可耐。沈启堂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 拎着竹篮一路小跑躲进了不远处的檐下绿荫中。微风袭来,这一点难得的清凉让他轻轻地舒了一口气,随即又面色一变, 同时目露紧张之色。
沈启堂先是担忧地瞧了一眼手中的篮子,紧接着又踮着脚探着头向四处张望了片刻,见后院此时一如往日那般无人经过,紧绷的嘴角微微一松。
这位回家仿佛做贼的沈一爷下意识地摩挲了两下汗津津的手指,想要揭开竹篮上面的遮挡看看篮子里面的情况。
他抬了抬手,犹豫了一会儿,到底还是放弃了。他担心贸然揭开篮子会惊醒里面的小婴儿,再惹得这孩子嚎啕大哭,那他的计划可就全毁了。
“虽然我偷听到那人说,他已经给这篮子中的婴儿喂了药,让她无法轻易苏醒,可谁知道喂的是什么药?”沈启堂目光微闪,心下嘀咕,“况且这样一个小小婴儿,那人看起来对这孩子还有些怜悯之心,难道还能丧心病狂地下重药吗?可药效太浅的话,这孩子提前醒了怎么办?”
因着担心孩子突然惊醒啼哭不已,沈启堂不敢再继续耽搁时间,他贴着墙根儿沿着一路树荫往兄长沈复居住的院落走去,准备把这个意外得来的孩子悄悄放在兄长的宾香阁内。
沈一心知兄长沈复夫妇在某些方面算是心软之人,再加上他们成婚三载一直无子,而自己妻子王氏后进门,此时却即将临盆,所以嫂子陈芸的压力一直不小。如今住处突然冒出来一个刚出生不久的孩子,他们夫妇一人极有可能会把这个孩子留下来养育,到时候……
“嘿,我那好人大哥一向自诩风流不下流,可家中却突然冒出来一个孩子,还不是嫂嫂所生……呵,我倒是稍加引导一番,母亲必定会怀疑这孩子是兄长同外面的女人生的。对了,我可以在这孩子的襁褓里放一件能证明兄长身份的小物件儿……”
沈启堂想到如今身在扬州并跟在名师蒋思斋先生身边学习的兄长沈复,心中微微不忿,转而又有些幸灾乐祸。
他可太了解自己这位兄长了,那心思从来不再仕途经济上,每天念着的都是儿女情长与风花雪月,日常花费不小却总是嫌弃银钱俗气。倘若让沈复知道自己在外习幕期间,家中忽然多了个孩子,肯定要不管不顾地急匆匆返回的。
“这样一来,他的老师思斋先生大抵上会不高兴的。”畅想到这里,沈启堂忍不住得意地翘了翘嘴角。
在沈启堂看来,兄长沈复沈三白因为念书天分高,又是家中长子,自小就被父亲器重,一直为他尽心尽力地做安排,委实占用了家中不少银钱与关系。比如,沈老爷前年生了一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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