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有一个办法……”
“什么?”
“我能想到的唯一办法。”沈启堂停顿了片刻,旋即一脸深沉地郑重说道,“就是——多管你祖父要银钱!”
“啥?”饶是裴湘再机灵,此时也有些跟不上沈启堂的思路了。
“湘儿,为父最近进行了一番自我反思。”
“反思了什么?”
“为父发现,大约是因为最近两年为父没怎么管你祖父要钱花,让他有了积蓄,所以才导致他老人家动了纳妾的心思,继而搅得家宅不宁。
“这绝对不行!既然你祖父有钱,花谁身上不是花呢?与其给一个素不相识的女人和她家人花钱,还不如把钱给亲儿子呢。
“这样一来,他老人家修身养性延年益寿,你祖母心平气和无忧无虑,你大伯母依旧是受婆母喜爱的儿媳妇,你大伯父将来也不用在亲娘和媳妇之间左右为难,你看,这岂不是一举多得的良计?”
裴湘:……果然是我爹能想出来的良计,那我要不要学学他的这份孝心呢?
门外,提前下山来找小伙伴玩耍的胤禟正巧把沈启堂的这番话听了个大概。
一瞬间,这位七岁的皇阿哥只觉得莫名有了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继而又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说起来,他同样有一个喜欢纳妾的亲爹,若是……
——哎,沈先生真知灼见,真不愧是湘儿的父亲!
胤禟只是驻足沉思了片刻, 不等他心中那些朦朦胧胧的想法彻底清晰起来,便被早就听到脚步声的裴湘请进了屋内。
而沈启堂夫妇骤然得知皇子来访,皆慌忙起身相迎,惊讶的神色中免不了带出了几分拘谨和小心翼翼, 当然, 还有更多的感激之情。他们此前已经从裴湘口中得知, 就是眼前这位漂亮矜贵的九皇子在女儿感到又累又饿的时候,及时伸出了援助之手, 之后又亲自派人去抓住了宋濂峰。
一阵寒暄见礼之后,胤禟身边的姚子孝适时地出声提醒,说四阿哥派来照顾沈姑娘的宫人也都到了, 此刻正在外面等候。
王婉闻言,便连忙起身告退并出门去见俞嬷嬷和萝月。
作为一位关心女儿成长的母亲,她有许多关于女儿的事情要向俞嬷嬷和萝月打听询问, 又好些话要叮嘱拜托。
王婉离开后, 沈启堂又陪着九阿哥坐了一会儿,然后发现胤禟和女儿讨论的课业内容都是他不曾接触过的, 比如那些叽叽咕咕的陌生语言和云里雾里的天文图。
就在沈启堂暗自惊奇地感叹着, 原来皇家阿哥竟然还要学习这些番邦杂学时, 姚子孝趁着端茶倒水的功夫对沈启堂低声说道,倘若过会儿九阿哥和沈姑娘有了分歧, 还请沈先生帮忙评判一二。
沈启堂一听, 顿时觉得有些头痛牙痛心肝痛。天知道他连听都听不太明白,更别说给谁评判了!到时候,他肯定要在九皇子面前丢人露怯的。
“咳,在下突然想起一事,便是该给家里写一封报平安的家书, 免得长辈们过于挂念……”
说着话,沈启堂顺势放下茶杯,同时朝着正忙于讨论的胤禟请示了几句,又告了声罪,便起身去了屏风斜后方的桌案旁并迫不及待地研好墨提起笔,俨然是一副担忧家中长辈的孝顺儿孙模样。
他打算“全神贯注”地写一封长长的报平安家书,顺便和亲爹好好商讨一下沈家二房在京城的安家费、伙食费、人情往来费、车马费、着装费,以及年节思乡费等等。
另一边,胤禟好奇地瞄了两眼正在奋笔疾书的沈启堂,有些想知道这位年纪老大的沈先生会不会在家书里向湘儿的祖父要钱花?倘若要的话,他会找什么理由开口要钱,一次又会要多少?他当真能把沈老爷准备纳妾养小的私房银子都给掏空吗……
胤禟觉得他其实挺想和沈启堂认真谈一谈的。但碍于他今日初次认识沈启堂,双方还不算特别熟悉,就忍下了心底好奇,并打算等以后方便的时候,私下里悄悄询问裴湘。
而这个念头一冒出来,胤禟便又意识到了一件紧要之事,就是离开了菩提寺之后,他和裴湘相处的时间会越来越少。并且,很难再有之前那种只有他们两个凑到一起谈天说地互相陪伴的机会了。
就像现在,虽然沈启堂在提笔写信,可他并没有离开这里另外找个清净的房间,而是始终坐在一抬眼就能看到胤禟和裴湘的地方。
“沈家长辈如此,曹家的规矩就更多了。等湘儿回到京中后,我和她见面的机会肯定会更少的。”胤禟有些怏怏不乐地想着,“更讨厌的是,等湘儿再大一些,等我再大一些,我们几乎就不能再这般亲密相处了,除非、除非……”
“湘儿。”胤禟脑中灵光一闪,旋即语速飞快地说道,“湘儿,既然你不喜欢住在曹家,那不如住到宫里去吧!”
“宫里?当小宫女吗?”
“当然不是,你这脾气可怎么当小宫女呀?我还怕你一不顺心就把哪个宫里的恭桶给炸了呢。湘儿,其实你可以进宫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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