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还没来得及回答,一串突兀的电话铃声响起打断了他们的谈话,是客厅里的座机。
阿笠博士一愣,放下咖啡走过去接起电话,“莫西莫西?”
一个冷冰冰明显经过的变声器处理的声音从线路那一端传过来,冻得他一个激灵,“我找工藤新一。”
“额,”阿笠博士回头看了一眼缩水的名侦探,为难地说,“抱歉,新一他不太方便接电话。”
“那就告诉我他的联系方式,”对方寸步不让地用命令的语气继续,“你们应该已经看到新闻了吧,东洋火药库里失窃的那部分炸药就是我偷走的,你们难道不想知道我用它干什么了吗?”
摩天楼(六)
天空黑漆漆的,是阳光无法到达的地方。空气中弥散着奇特的花香,像是具有让人灵魂平静的神奇气息。
源辉月站在道路中央,左侧是漫无边际的红色花海,右边是长长的河流。
河流和花海上方都漂浮着细小的光点,不是萤火虫,而是某种更加虚幻的东西。
她一时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自己在哪儿,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原地停留片刻之后,只好顺着面前唯一的路往前走。
这个地方时间和空间都失去了意义,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走了多久,直到前方出现了一座桥。桥面横跨在右边的河流上,周围弥漫着大雾,有更多模糊的人影从另外一条路走上石桥。桥头站着一个看不清面目的老人,正从身侧的大锅中舀出一碗碗汤递给从她面前经过的人。
她远远望着那座桥怔了一下,桥身上篆刻的三个复杂花纹映入眼中,明明看不懂,但是她好像一眼就领会了意思。
“……奈……何……桥?”
她恍然明白自己要往哪里走了。
生老病死是自然的规律,她这个时候格外看得开,想明白了之后对生命没什么留恋地,抬脚就朝桥头走去,想要也跟着讨一碗汤来尝尝。
然而刚往前走了几步,她身后忽然传来匆忙的脚步声,紧接着一只手用力拽住了她的手腕。
源辉月被迫停下了脚步,略显诧异地回头,然后就看到了拽住她的人,一个让她有种莫名熟悉感的黑发少年。
他似乎是一路奔跑过来,稍长的黑发遮住了眼睛,弯着腰垂着脑袋停在她身后剧烈地喘着气,手却死死抓住了她的手腕不放。
“老师……”他喘息着说,声音中带着一点习惯的笑意,哄小孩子似的,“现在还不是去那边的时候哦。”
“你是……”她张了张口,还来不及将问题问出口,身后忽然传来一个力道用力把她往前一推。
她身体一个踉跄跌进了忽然出现的另一个怀抱里,是个成年的男性,胸膛宽阔温暖,以近乎不容置疑的态度带着她往后退了一步。
一步之差,她好像再次退回了某个界限之外。源辉月来不及看清抱着自己的是谁就回首望去,看到了刚刚把自己推回去的人。
“辉月,现在还不是来这里的时候哦。”黑发女性望着她温柔地说。
她好像听到了风铃的声音,被屋檐下穿梭过的风吹动,底下的短册在风中飒飒作响。
源辉月的心脏猛地抽动了一下,熟悉的绞痛和没来由的悲伤一起潮水般漫了上来,她几乎是不知所措地被淹没了进去。
“……你是谁?”她喃喃地问。
然而对方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温柔又坚定地重复,“现在不是来这里的时候。”
“如果可以的话,代替我看着妹妹长大结婚吧,辉月……”
“等等!”
桥底下的雾气漫了过来将那人淹没了进去,只最后留给她一个充满鼓励隐隐透着悲伤的笑容。身后抱住她的人消失了,源辉月猛地往前走了一步就要回到那条路上。
“姐姐。”
有人拽住了她的裙摆。
她怔了怔,如梦初醒地低下头。黑发蓝眼的小孩子正仰着脑袋疑惑地看着她,“姐姐你要去哪儿?电话响了哦。”
“电话……”
一串刺耳的铃声回旋着闯入她的耳中,自带折返了三遍的回音,源辉月蓦地睁开了眼睛。
她正躺在书房的躺椅上,又看书看到一半睡着了,再次被遗忘在客厅的手机不知道响了多久,听起来撕心裂肺,是柯南特意调的最大音量。
书房的窗帘拉了一半,下午的阳光穿过落地窗正好落在她脚下。她梦境中那些模糊的记忆被太阳一照,好像清晨的露水一样迅速蒸发了。
她坐在椅子上愣了一会儿神才起身,赤脚踩在毛茸茸的地毯上,路过掉在地上的书,径直去客厅找手机,赶在自动挂断的末尾按下了接听。
电话里是个颇为年轻的男声,语气听起来谢天谢地,“您终于接电话了。您好,我这里是东京警局搜查一科,请问您是江户川柯南小朋友的监护人源小姐吗?”
“是。”
“是这样的,江户川君因为卷入一场爆炸案,现在正在医院,能请您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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