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磐集团的董事会有不少人也牵扯到了它背后的黑色业务中,主要管理层死的死抓的抓,再加上受到丑闻影响,股票一落千丈。这个在西多摩市盘踞多年的地头蛇像是在深海中受到重创的巨鲸,血腥味刚一飘出来,立刻就被闻讯而来的猎食者们盯上,眼看着距离倒台也不远了。
一代传奇倒塌得轰轰烈烈,溅起的偌大水花吸引了大部分好事者的目光,穿插其中的那起连环杀人案好像也没有那么引人瞩目了。
源辉月的生日之后又过了半个月,这桩案子总算是勉强算尘埃落定。如月峰水被救出来之后没有多做抵抗,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理,他把原佳明的死也认下了。在知情者因为某些特殊原因保持了缄默的情况下,警方也果然没有多做怀疑。
到七月初,负责这起案件的目暮警官所在的三系总算把所有资料和证据链整理完善,移交了检察院,因为主要嫌疑人供认不韪,这个案件的判决大概很快就能下来。
源辉月和柯南去了一趟长野县,把这个案件的调查结果转告了原佳明的父母。
原佳明的母亲似乎迷茫了一下才努力理解了她的话,“……也就是说,佳明不是因为做了什么坏事而被人报复了。”
源辉月:“至少据我所知,原先生在进入常磐集团之前并不清楚常磐美绪暗地里的勾当。在他知道这件事之后,也曾经试图向警方举报揭发。”
这句话是真的,虽然是如月峰水想杀他才故意让原佳明发现了常磐美绪和辰井组之间的交易,但知道这些见不得光的秘密之后,他的确曾经寄出过一封检举信。无论他当时是出于良心上的抉择,还是想要借此进入警方视野寻求保护,他做过的事情的确是能被称为充满勇气的善举。
只不过当时那封信最终落入了彼时还没落网的山崎课长手里,常磐美绪因而得知了他的“背叛”,怒不可遏,提前为他订上了通往黄泉的席位。
“目暮警官那边的调查结束了,这封信也物归原主。”
源辉月将原佳明的母亲在警局门□□给她的信封放到桌上,原母似乎还没回神,愣愣地接了过去。
她下意识看了看信封,又看了看她,嗫喏地张了张嘴,想问什么,却又似乎不敢开口。
距离上次去警局领会原佳明的遗体只过去了半个月,她却好像老了许多,时间像是在她脸上按了个最大范围的快进键,从中年迅速过渡到了风中残烛般的暮年。不止是她,她旁边一直一言不发的另一位老人,原佳明的父亲也老相明显,头发花白。
两人坐在自己家客厅的沙发上,分明不是依靠在一起,背脊却塌得一模一样,好像只有相互并肩才勉强能够抬起头来一样。
原佳明的母亲不敢问,原父倒是踟蹰了片刻,低头给源辉月倒了一杯水。他是个性格严厉好强的人,似乎连弯腰的事都不常做,于是这个想要示好的举动也显得僵硬。他把水放到桌对面,似乎努力想要让语气柔和一点,“我们从电视上看到了,常磐集团不但和□□勾结,还涉嫌贩毒洗钱。佳明他……他没有参与这些,他没有做过什么坏事,对吗?”
源辉月看着这对老人依旧还没直起来的背脊,“没有。”
原佳明加入的那个组织隐蔽而狡猾,用尽一切办法搜罗it行业的顶尖人才,并不是每个被骗进去的人都清楚它是做什么的。她其实不知道他加入那个组织后做过什么,但在逐渐察觉到了它背后的黑暗之后,原佳明的确尝试过要摆脱它从中逃出来,结果却没有成功。
原佳明的父母真正想知道的可能是自己的儿子是不是一个伤害过其他人的坏人,但一个人的好坏到底应该从他的本心出发而是从他的行事计较,这个论题辩论了千百年到如今也没人能说清楚。
至少源辉月没觉得自己有下定论的资格,好在她此刻也不是坐在要求言必真理的审判席上。
“我其实只和原先生见过两面,”她端起茶喝了一口,平淡地说,“但以我和他的短暂接触来看,他是一个为人友善,并且很喜欢小孩子的人,至少我愿意相信能够对孩子友好的都不是无药可救的,对吧柯南?”
她的声音不疾不徐,有种莫名的信服力。被cue到的小侦探回过神,配合地点了点头配道,“原叔叔很好呀,还分给过我巧克力,我也相信他不是坏人。而且原叔叔做的游戏我也很喜欢……”
他小小声强调,“没有影响学习的,我一直都是年纪第一。”
他还记得当初原母说过,原佳明在东京做游戏让当老师的原父不喜,认为他是误人子弟的话。
原父的视线怔怔地落在他身上,“……是这样啊。”
源辉月抬眸看了一眼,老人的精神气似乎早就被抽干了,脸色白得很。他看似还稳稳当当坐在这里,眼神却是混浊而茫然的,那是所有失去的生存动力的人共有的茫然。
她忽然平静地开口,“我听原夫人说,因为原桑在东京的工作,原先生之前一直和他关系不睦,对吧?”
原父的表情像是被人当头抽了一下,他嘴唇嗫喏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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