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小侦探像个大型娃娃被她抱过来抱过去也没挣扎,只坐在她膝上回头,看到她手里的茶杯后目光虚了虚,“辉月姐姐你又大晚上喝茶小心一会儿睡不着……是说‘这个世界上大部分人活着和死了是一个样子’那句话?”
“对,”源辉月假装没听到他的前半句,“他对于‘生’和‘死’的看法如此轻描淡写,要么是‘叶公好龙’式根本没见过真的死人只会胡说八道的空想家;要么就是真的曾经目睹过大面积的死亡,被深刻震撼过,所以扭曲了对世界的认知。”
“但是现代社会,这种大面积的死亡会发生的概率极少。”柯南排除了第一个可能性,并且顺着这个思路思考,“所以要么是他曾经见证过某些灾难的发生,要么就是有过在战乱地区前线的经历。”
服部平次恍然,“这样的话,将日卖电视台的记者名单交叉对比一下,应该就能确认出一个大致范围了?!”
一直以来,烟火师就像藏在绚烂烟火后的影子,被重重光芒遮掩着,自己从不暴露在日光下,警方连他是男是女都不知道。直到甲子园事件,源辉月拨出去的那个电话大概是他们和烟火师的第一次正面交流。
而现在随着他的动作越来越多,那个模糊不清的影子好像渐渐露出了轮廓。服部平次第一次有了能够抓到烟火师尾巴的实感,火急火燎地走到一边去给大泷警官打电话了。
柯南回头看向他姐,源辉月一手揽着他,一手端着茶杯慢吞吞喝着,视线漫无目的地在半空中找了个点,似乎在走神。
之前服部说他姐像个活在迷雾里的人,这话说得很对。她看似日常带着事无不可对人言的坦荡,什么问题都能正面回答,也不介意身边人插手她的事务,出个门都能自觉带上定位器,好像一间大门敞开的房间,将一切都放在阳光下随意人探究。但只有跟她接触得久了才会发现这种坦荡只是表象,源辉月的个人界限分明得像一堵砌在房间后的墙,将一切她不愿意透露的东西锁在里头,别说留个门缝,连门都没有。
但是柯南跟她相处了这么久,总算还能从她看似正常的行为中隔着墙窥探出一点真实的情绪来,比如说她这几天其实一直心情不怎么好,今天晚上尤甚,也比如说她这会儿好像有一点黏他。
像情绪不高的猫咪,不高兴也不会说出来,只会慢吞吞挪到亲近的人身边趴下,最多蹭一蹭对方的手,更明显的表现就没有了。
所以是因为烟火师的第二封预告函还是因为基德出事了?
他若有所思地想着问题,面上却没有表现,而是拉了拉源辉月的手把她从沉思中唤回神。
“姐姐你饿不饿,我们吃点东西吧。”
“现在?”源辉月回神后下意识看了一眼房间的挂钟,十点半。
“嗯。”小孩点了点头,眼角微微耷拉下来,可怜兮兮地像准备撒娇的小狗,“我想吃蛋糕,不可以吗?”
魔术师(十二)
八月二十三日上午十点。
带着熬了一晚上的疲惫,目暮警官双眼通红地向上级松本管理官汇报了他们一宿的搜查结果。
“南杯户车站,以及经过南杯户车站的环状线车厢全都检查过了,找到了七枚哑弹。”
“哑弹?”
“就是类似恶作剧的假炸弹,机搜找到的时候,刚拿到手里就自动爆炸了,弹出了‘你们被骗了’的标签。”目暮凝重地翻着手里的报告,“因为预告函中‘延长赛’,“本垒”这些字样,以防万一我们将东京的大型棒球场馆也检查了一遍,依然没有收获。”
“这样,果然没有这么简单吗?”松本管理官十指交错抵着下巴,“继续搜查,让市内目前所有的红色车厢全都停运等待检查,周遭中小型的棒球馆也继续进行排查。”
“是。”
“还有十个小时……不,可能不到十个小时了。”松本凝视着墙壁上的钟,沉默几秒,“另外一件事呢?”
“是,”目暮警官神色一肃,连声音都怕被什么听到一般轻了轻,“根据源小姐他们那边的推理,我们已经对日卖电视台旗下的记者和摄像全都进行了排查,其中从十年前就有过参与过对大型灾害事件报导的有以下这些人。”
他递过去一份名单,松本清张接过后看到排在第一列的名字,忽然一顿,“……水无怜奈?”
“是的,虽然水无桑十年前只有十七岁,还没有成为记者,但是她在一则采访中提过,自己最开始想要成为主播的初衷是十年前的那场发生在东北部的地震灾害。”
二零二一年三月二十一日,位于日本岛东北部的太平洋海域爆发了九级大地震,地震带来的海啸高达二十三米,无情扫荡了日本岛。这场地震是日本国家历史上最重大的灾难之一,死亡人数高达两万多,失踪人数三千余人。
“虽然灾难发生时水无桑并不在现场,但是她作为志愿者参与了灾后救援。”
目暮警官嗓音低沉,水无怜奈的社会履历非常好,如果可以,他也不愿意怀疑这样一个在灾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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