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他沉沉视线的瞬间,田丸心底忽地一跳。
“找人过来把这片土地挖开看看吧,”稻见挑了挑眉说,“我感觉这底下有东西。”
一个小时之后,源辉月收到了稻见朗发过来的汇报邮件。
她微微一顿后,回过头看向身后等着的人。
“在白驹家里发现了白驹二四男本人的尸体,根据尸体的腐败程度判断,他至少死了两到四个月。”
客厅里倏地一静,少年侦探的眼瞳蓦地睁大了。
掘墓人(十六)
警视厅,吉永在会客室外的走廊接起了田丸打来的汇报电话。
“搜查一课的人已经到了,正在对白驹家的屋子进行检查。一起过来的法医判断白驹的死亡时间至少在两个月以上,也就是说三个月前他忽然失去联络很有可能不是潜逃,而是被人灭口了。”
安静了三个多月的白驹宅此时很有些热闹,警视厅的车在外头停了一排,黄色的警戒线将整栋房子都圈了起来,警戒线外还停了不少驻足围观的人。
田丸站在某个视觉死角的位置看着院子里的法医将尸体从挖开的大坑里往外抬,在地下埋了三个月的尸体已经高度腐烂,空气中弥漫着呛鼻的腐臭气息。
“确认那个人是白驹吗?”
“尸体的手上带着的手表能够跟白驹的照片对应上,那块表他一直带着,在很多照片里都出现过,似乎对他有特殊意义,大概率不会随意丢弃。除此之外,白驹在绿台医院的时候留下过牙科记录,可以让法医进行齿痕比对,结果今天就能出来。”
“这样。”
虽然齿痕比对之前也不是没有出现过被人动了手脚的例子,但不知道为什么,在得知白驹家的院子里发现了陌生遗体的时候,吉永就已经有了预感,那个人就是白驹二四男。
“绿台医院会给旗下的员工做定期身体检查,”田丸似乎也是这样想的,低声补充,“每年的记录都在,跟这具尸体的情况对比一下就能确认是不是本人了。在这方面作假的成本太高了,几乎不可能。”
“你说得对。但如果白驹二四男真的三个月前就死了……”
吉永缓缓回头看去,菊池的父母还在警视厅,菊池父亲跟他谈完之后就留了下来等消息,生母昨天来了之后也没有再离开。虽然有人劝他们先回去,但她没有答应,昨天晚上就在休息室将就了一晚,现任丈夫森田先生也一直陪着她,此时三人同处一室,偶尔互相交流几句,室内的气氛除了担心焦虑倒并没有什么前任和现任见面的紧绷感。
“你觉得我们调查方向错了?”田丸在电话里问。
吉永回过神,思考片刻,摇了摇头,“不,留一个人下来继续跟关于白驹二四男死亡事件的搜查,你们先……”
就在这时,电梯的提醒“滴”地一声远远传来,他闻声抬头看去,就见到以自家领导打头的一行人从电梯里出来,走了过来。
他连忙简短给田丸那头安排完任务,挂断电话时源辉月恰好走到了近前。
她透过玻璃门,朝他身后的房间瞟了一眼,“那是菊池的父母?”
“是。”
她于是点点头,朝身边的少年示意了一下,“他想跟他们聊聊。”
吉永顺着她的示意,视线在默不作声的少年侦探身上落了落,然后点点头,让开位置,“您请。”
源辉月领着两位名侦探进了会客室,跟他们一起来的松田阵平倒是留在了外头。
这位帅哥大早上精神似乎有点恹恹地,端着一张对别人而言倒是十分提神醒脑功能的帅脸,溜达过来后跟餐厅点餐似的,漫不经心开口,“有没有咖啡?来一杯。”
吉永看着一大早就挂在他鼻梁上的墨镜,觉得他们领导大人那个有关于“他们松田副队戴墨镜是为了遮黑眼圈”这个猜测可能是真的。
他无言地逮了个路过的警务科的妹妹让对方泡两杯咖啡送过来,一边问,“你不是跟源小姐一起来的吗,没有在她家里喝?话说回来,你这嗓子听起来像是一宿没睡?昨晚干什么去了?”
“她家里没咖啡豆了。”
松田阵平双手抄兜,眉宇间露出了一点疲倦的神情靠在墙上,嗓音有点沙哑地回答了他后半个问题,“研究了一晚上视频。”
吉永一愣,然后这才反应过来,“菊池?已经过了十六个小时了吧……”
松田微微侧头看向室内,那个叫服部的高中生侦探正在和菊池桂子的父母说话,主要是他在说,源辉月和柯南都只安静地在一旁听着。
“其他方向的调查有消息了吗?”
“基本没有。”吉永叹了口气,“之前发酵厂那条线,东京包括周边全都搜查过了,卫生检查不过关的倒是查出了好几个,但跟我们手头的案子一点关系都没有。至于户外用品店,已经开始排查店里的老客户名单了,暂时还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松田依旧凝望着室内的方向,点了点头,然后若有所思地说,“也不一定是顾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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