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明白。”
张可迪赞许地看着他:“不过看完你在预赛中的表现,我决定收回不允许你跳1620的建议,你的状态很稳定,如果做好了一切准备,也许可以在决赛上挑战一下。”
大家都清楚,他说的“准备”并不仅仅指的是技术动作方面,还包括心理层面。如果在比赛中出现失误,那势必会对后面的滑行产生不可估量的影响,幸运的话还可以继续比赛,但也很有可能会因为摔倒受伤而无法继续接下来的比赛。
杞无忧又看向徐槐,他没有发表意见,也许是和张可迪持同样态度。
“槐哥,你想我跳1620吗?”杞无忧忍不住问。
徐槐眉心微蹙,又很快松开,“如果我只是你的教练,想要队员能取得更好的成绩,会想让你跳的。但其实跳不跳都没关系,发挥出你现阶段的最佳水平,尽力去滑就好了,结果没有那么重要。”
杞无忧沉默几秒,心中有了决断,“好。”
—
第二天上午举行的是女子组坡障预赛,江晨曦排名第六、李梦千第十一,都顺利地进入了决赛。
中午吃过饭后,队员们在雪场休息室里休息。杞无忧和田斯吴养精蓄锐,为下午即将到来的男子组决赛做准备。
“我觉得曦姐这次拿牌的希望很大啊,预赛第六,决赛至少前三吧?搞不好可以冲一下金牌。”田斯吴嘻嘻哈哈的,还有心情和江晨曦开玩笑。他知道自己拿奖牌的概率很低,所以在心态上比较放松,没什么压力。
“太看得起我了吧,冲不动,”江晨曦捂脸,“你觉得我和世界冠军谁的赢面大一点?”
“当然是曦姐!拳打冬奥会,脚踢世界杯!”
江晨曦翻了个白眼,连骂都懒得骂他。
见江晨曦不接茬,他又去撩闲杞无忧:“我们无忧以后也可以拳打冬奥会,脚踢世界杯!”
杞无忧:“……谢谢,承你吉言。”
他本来还有一点紧张的,现在完全放松下来了。
决赛开始的时间与初赛相同,都是下午六点。同样的时间与地点,观众也是同一批,气氛却比第一天更为燥热。
进入决赛的滑手原本有24人,但由于赛前又有两位滑手临时退赛,所以最后参加决赛的只有22人。
决赛的出场顺序不看赛季积分或预赛排名,而是完全是由抽签决定的,田斯吴和杞无忧都抽到了比较靠前的号码,而且挨得很近,杞无忧在第四,田斯吴在第九。
由于比较靠前,杞无忧刚穿好号码衣,就要准备去出发台了。田斯吴朝他伸出一支胳膊,手握成拳:“无忧加油!”
杞无忧和他碰了碰拳,“嗯,田哥也加油。”
徐槐陪杞无忧去出发台,张可迪则留在等候区,之后再和田斯吴一起上去。
第一轮,杞无忧又一次改变了之前的滑行路线,他在道具区选择了上扬式铁杆、铁箱和彩虹桥,在跳台区提高了难度,跳了反脚外转和内转的1440,与dy抓板组合起来。
他滑行时有个很鲜明的特点,速度与力量都十分出色,动作并不轻,但整体姿态却显得优美而流畅,是与欧美人或者亚洲人都有所区别的风格,给裁判带来了新鲜的观感。第一轮过后,他以8355的得分排在第七。
到了第二轮,很多对手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失误。一气呵成才算高质量的完成度,雪板打滑、手触地、身体触雪、雪板回转等,这些小失误都会因影响连贯性而扣分。有几位滑手与杞无忧一样是第一次参加国际赛事的新人,出现失误后心态出现问题,甚至没有滑完全程,全部希望只能都寄托在最后一轮。
杞无忧凭借着强大的心理素质与控制力,在第三个跳台成功完成了正脚内转1620,得到了比第一轮更高的分数,跃居第五位。
“第五名!!!”观众区,江晨曦紧紧攥住的手心终于松开,里面是一层细密的汗。
“第一次参加国际比赛就能有这个成绩,弟弟已经很棒了!”
照常理来说,第三轮的分数应该不会比前两轮高了,选手们的名次也基本上不会有太大的变动。
王飞跃看到队友取得好成绩也很激动:“是啊,创造历史我已经说倦了!”
大家提着的那口气总算松了下来,有队友已经开始畅想晚上的afterparty玩什么。
十五分钟后,最后一轮比赛开始。
观众们越发躁动,高分贝的欢呼与喊叫贯穿整个雪场,就连广播里的音乐声似乎都要比前两轮更大了。
“现场以及电视机前的观众朋友们,这里是卡德罗纳滑雪场,”解说员捂着一边耳朵,手里拿着麦克风,尽职尽责地站在与看台区只有一挡板之隔的地方,“您现在看到的是国际雪联单板滑雪坡面障碍技巧新西兰公开赛决赛的比赛现场。”
他面前是一块巨幅高清显示屏,屏幕中,身穿一身黑色滑雪服的少年最后检查了一遍装备,又看了他的教练一眼,伸手拉下滑雪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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