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啊。”男人一口答应。
陈僖仪穿睡衣出来了,身上没带现金,打开微信给他转账,密码输到一半视线被另一块泛着荧光的屏幕挡住了。
“怎么了?”她下意识问。
谢忱将手机往上抬了抬,方便她看清楚,“裴寂发来的。”
是条短信,简单到只有一句话。
[人今晚住我这儿,麻烦你们了。]
“不用找了。”
抛下这句话,谢忱牵起她的手离开监控室,往回走。
陈僖仪依旧没弄明白温宥安是怎么晃到裴寂那儿的,还有,“裴寂怎么在这边?”
“你是在问我吗?”
“昂。”
谢忱看傻子似的看她一眼,“我怎么知道?”
“……”
她也是贱得慌,多嘴问这一句。
人已经找到,陈僖仪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地,倒头就睡,谁知下一秒身边就多了具冰冷的躯体。
她眼也没睁,直接抬腿将人踢了下去。
“不想死就滚。”
这次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能耽误她睡觉。
*
宿醉的后果就是第二天头痛到爆炸,嗓子也像是被火烧过一样,又干又疼,她强撑着坐起身,打算下楼倒杯水喝。
余光瞥到脚边的地毯时,稍稍蹙了下眉,她房间的地毯不是棕色的吗?怎么变成灰色的了。
她又转向正前方,墙上有这幅画吗?她为什么一点儿印象都没有。
“醒了?”
温宥安转过身,正对上张没什么情绪的脸。
“你……”
裴寂怎么会在这儿??
温宥安抓了抓头发,觉得多半是自己酒还没醒,出现了错觉。
裴寂手里端了个杯子,没递给她,转而放到了床头柜上,与之一起的还有盒解酒药,“效果不大,但会好受些。”
听着他的声音,温宥安总算对眼前的场景有了点真实感,她敛去尴尬,温声对他说了句:“谢谢。”
“不客气。”
“这不是僖仪订的那个房子。”
“嗯。”
温宥安本来还想问自己怎么会在这儿,结果被他冷漠态度噎得说不出话来。
以前不熟的时候,裴寂也没有这么敷衍过她。
她忽然有些不是滋味,随便扣了粒药就着水吞下,离开卧室前,温宥安又拐了回来,裴寂正坐在沙发上看书。
“我订了后天的机票,飞三亚,可能年后回来。”
裴寂翻书的动作顿住,抬眸静静盯着她看了会儿,随即恢复如初。
“玩得开心。”
“……”
温宥安一秒钟都不想在这里多留,却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故意走得很慢,直到门关上门,裴寂没再说一句话。
她闭了闭眼,决定回去第一件事就是买票,买明天的。
门锁落上,偌大的卧室重归于宁静。
沙发上戴着金丝眼镜的男人,垂眸盯着手中拿反了的书看了会儿,掏出手机给容奕打了个电话。
“你说的那些都没有用。”
温宥安不吃欲擒故纵,若即若离这套。
容奕说不应该啊,“您怎么用的?”
裴寂简单把刚刚的场景叙述了遍,眉头紧锁,“她并没有露出半点不高兴。”
“裴律。”容奕嘴角抽了抽,“我说让您时而热情,时而冷漠,您也没照做啊。”
裴寂不赞同,“我给她送了药,说了不客气,她说要去三亚,我祝她玩得开心,这不算热情?”
这算哪门子的热情?不过容奕不敢说,只能顺着他的话问:“那冷漠呢?您怎么做的?”
“嗯。”
“……”
冷漠是真冷漠,别说温宥安,谁听了都得窝一肚子气。
“容奕。”裴寂目光略沉。
“单身二十多年的人就不要打肿脸充胖子,会误人子弟。”
“嘟嘟两声,电话挂断。
容奕:“……”
这个破班他是一天都不想上了。
chapter50
容奕进来时, 办公桌后坐着的男人正在低头处理文件,他动作极轻地关上门,生怕发出一点儿声音。
——老板最近心情不好, 敏感易怒, 无论是工作还是汇报, 都须小心小心再小心。
这是法和上下所有员工得出的一条共识, 甚至有人把它发在了没有上司的工作群里, 群公告置顶,以此提醒自己不要上班摸鱼。
容奕起初觉得他们太过大惊小怪,后来被训了两次, 干脆将那条至真名言截屏设成了锁屏壁纸。
然而没用, 不出意外的话, 等他汇报完, 就能达成挨训三次的成就。
手里的平板霎时有千斤重,压在心口,呼吸都变得克制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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