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似玉和张岚莺差不多一同醒来,两人刚起身,就见那只黑色蜘蛛慢慢爬至二人床前,速度明显不同于昨夜出竹管时候的迅速,似玉正想着,就见那只蜘蛛像是抬眼瞧了二人一眼,前面两只脚在地上轻轻抬了抬,然后化作一缕黑烟,瞬间消失,地上什么也没留下,仿佛那只蜘蛛从未来过。
似玉定定地看着蜘蛛守护蛊消失的地方,又看了一眼手指上多出来的伤口,仿佛这样才能确认守护蛊存在过。
“这,这只守护蛊这是寿尽了?”似玉昨夜听张岚莺说这种守护蛊几个时辰后会寿尽,还以为是如同昆虫自然死亡那般死掉,没想到竟然是直接化作一缕黑烟。
张岚莺理所当然地点头,随即一愣,带着些不可置信小心道:“似玉,你这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守护蛊?”见似玉点头,面上没有丝毫往日的自卑情绪,张岚莺这才舒了口气,语重心长道:“似玉,往后你就跟着我吧,像现在这样,你放心,我答应过你的,但凡你想知道什么,你只要问我,只要是我知道的,我都会告诉你的。”
似玉再次点头答应,她往后当然会跟着张岚莺,先不说她如今中了张岚莺的忠心蛊,就凭《神秘蛊术》中张岚莺是那片苗寨的下一任巴代,她也会抱紧这条大腿不撒手的。
两人收拾完,背着小背篓出了客栈,往八面山走去。
一开始,山间行走的人并不多,似玉和张岚莺还时不时跑进林子采些草药,捉几只虫子放在篾盒里。随着两人的行走,渐渐靠近八面山,山路中的行人也渐渐多了起来。
这些人显然都是去八面山看土家梯玛捉龙祈雨的。
因为路上行人较多,似玉和张岚莺没再随意聊天,老老实实往八面山行去。
老远就看见山顶处人声鼎沸,似玉一把抓住张岚莺的手,“怎么这么多人?”她得抓紧点张岚莺,不然在这山里走散了,她还真找不到回黑冲寨的路了。
张岚莺回握住似玉的手,在她耳边道:“那是当然,八面山这边都快一个月没下雨了,再不下雨,那山里的泉水都快干没了,这大山上要是连泉水都没有,他们上哪里找水去?你自己想想咱们今天从山下爬上来走了多远?谁能跑这么远去挑水?”
似玉回头往山下看去,只看见白茫茫的云层,哪里能看见来时的路。
似玉正看着云层估算着八面山到底多高,人群一阵骚动,隐约听见有人喊了一声“梯玛来了!”
似玉赶紧回头,在人群中搜寻梯玛的身影。
人群簇拥中,一位身穿大红色法衣,头戴五佛冠罩的梯玛格外显眼。左手里拿着缠了大红绸的八宝铜铃,右手握着同样缠了红绸的司刀缓缓步入场中。身后跟着三个身穿大红法衣的弟子,一个手持细长竹条,一个端着罗盘,还有一个提着一双草鞋跟在梯玛身后。
张岚莺在似玉耳边轻声道:“瞧见没?梯玛手里的法器叫八宝铜铃和司刀,我听说这位梯玛可厉害了,他家中神坛关押的精灵、鬼邪都有好几百了。”
似玉知道土家梯玛家中有神坛,神坛会关押梯玛捉到的精灵和鬼邪,夜里,梯玛会吹响牛角将神坛中关押的鬼邪、精灵放出来舒活胫骨,待到拂晓,再吹响牛角将放出去的精灵和鬼邪招回神坛。
被梯玛关押的精灵和鬼邪如同被封印,施展不了法力,什么坏事都干不了,只能静等轮回之日,或是洗净魂魄之日,梯玛开坛放他离开。
当然,这些原主只是听一耳朵,根本没放在心上,原主心中只有蛊术,在原主看来,土家梯玛的那些法术要么是假把式,要么是雕虫小技,和蛊术相比,根本不值得一提。
似玉却在不断了解这个世界中,深切感受到,这不是唯物主义世界,那些超自然能力既然存在,那梯玛的本事必然也是真的,土家与苗家这么紧挨着,要是没点真本事,土司城岂不是早被苗疆吞并了?
特别是亲眼目睹了守护蛊化为烟雾消散,似玉更是对这个世界的超能力深以为然。这会儿听了张岚莺的话,似玉的求知欲被勾起,忍不住问道:“你从哪里知道的那位梯玛家的神坛关了许多精灵与鬼邪的?”
张岚莺四下瞅了瞅,在似玉耳边道:“那位可是大名鼎鼎的彭顺德梯玛,就是因为他家神坛关着的精灵、邪鬼太多,晚上他的牛角声一响起来,他家附近到处都是鬼哭狼嚎,听着可吓人了,所以他家附近都没人敢住。”
似玉听完只觉得头皮发麻,这要是真的,那彭顺德梯玛一家人的心理素质也真是过硬。
两人一边说着悄悄话,一边认真看着场中的情形。
梯玛将晃动着八宝铜铃举过头顶,清脆的铜铃声响起,场中众人立马噤声,一时间竟只有阵阵铜铃响彻山间。
不知为何,这铜铃声落在似玉耳中,竟让她生出毛骨悚然的恐慌,一股无形的压力袭向似玉的心口,她的心脏砰砰直跳,像是随时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一般。似玉忍不住皱眉,抬手轻轻按住心口处。
一直和似玉紧紧挨着、手拉着手的张岚莺察觉似玉的不适,轻轻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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