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还不是走的后门混个好听的名头的,前途的差别挺大,士绅们都得承认祝缨确实带来了好处。
顾翁道:“诸位、诸位!我有一话,请诸位静听。”
大家都说:“顾翁只管说,客气什么?我们都听着。”
顾翁这才说出一番话来,道:“咱们这位县令虽然年轻,却有些想法。他劝课农桑、教化蛮夷这是正事也有利乡梓,咱们自当帮忙。橘子这事儿,想必大家心里都有数。不能说不行,也不行说一定就成,老赵虽是玩笑话,道理却是不错的。县里无论建库还是修路,确实干了好些正事儿,比前头那些县令强多了。这个咱们都认的,对吧?”
看大家都点了头,顾翁这才话锋一转,说了自己的目的:“可橘子这个事儿呢,是大人的主意,哦,还有老张说的同乡会馆,没错,咱们都沾了光。没有大人出面,咱们一辈子也难拧成一股这么粗的绳。这个情咱们领。再说回来,橘子这个事儿它不是农桑,咱们要倚仗着县衙,咱们自己个儿,是不是也得有个章程?”
聪明点的都听懂了他话里的意思,这是要订个攻守同盟了?
有人便说:“大人待你可不薄,你这是要……”
顾翁忙说:“可不敢这么胡说!我怎么敢对大人不敬?我的意思是,这是大人心心念念的事儿,咱们不得将它长长久久的做下去么?”
雷保四下张望了一下,说:“哎,獠儿不在,尽可畅言了。”
常寡妇一向与雷保不合,现在两家不再械斗了,仍然皱了皱眉。
王翁道:“大人心地好,咱们都是认的。大人来了之后统筹规划,咱们都得到了譬如水利、道路之类的诸多的好处,这得认。当然也有些不便,放贷的利得低些、有些徭役不服得出些钱、租赋么……”
顾翁咳嗽了一声,将王翁的大实话给堵了回去。这些都是所有乡绅有切身感受的,不必多言,总的来说少了些作威作福,但也省了不少心,算好的。只是大家不免想鱼与熊掌二者得兼。
顾翁道:“农桑是根本,祝大人放过话,谁毁田、他毁谁,平日里他对着衙中官吏、县中无赖下狠手,旁的事倒是宽和得很。”
雷保道:“顾翁的意思是,咱们在橘子的事情上做个文章?”
常寡妇道:“做什么文章?生意还没做呢就想拆台了?凡买卖,头两年亏钱是常有的。就说开荒种地,头几年都是亏的。想赚怎么也得个两、三年才能有些苗头。现在就想着做文章,是不是嫌早了些?”
雷保道:“我难道不知道这个?!”
眼见两人又要争吵起来,赵翁忙打个圆场:“二位,停一停,没说给大人拆台。不过大人能干,迟早要高升,为免他老人家人走政息,再新来个捣乱的县令坏了大人的事,咱们总要先准备一下的。”
常寡妇心头一沉,秋收都结束了,转年就是县令大人在福禄县的第三个年头了!他能在这里多久?
赵翁的话说到了诸乡绅的心坎儿上,雷保道:“老赵说的对!顾翁?”
顾翁也是这个意思,铁打的福禄县、流水的县令,他们是得给自己多考虑不是?
顾翁道:“都知道头两年要亏一点的,咱们不能亏损着贴补别人吧?咱们要先尽着自家的橘子,再收散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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