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给大人丢脸。我这辈子也没见过两个这样的人呢。大人有这样的场面,那是自个儿辛苦换来的,你们可得跟着大人好好地干。”
“是是。”小年轻们一叠声地答应。互相暗中做了个鬼脸,又恢复了一派威风的样子。
他们不曾参与过福禄县的过去,虽是有些感动,终不能与侯五的感觉相通。四人同是京城人氏,到了南府只觉得山青水秀、穷得掉渣,只有官衙因为规制略显气派,也不能与京城那些宫殿楼台相比。再看祝缨连着几天忙得跟陀螺似的,也不吃酒看戏,更不与妓-女鬼混,是真觉得清苦。
从府城出来至福禄县这一路,才品出些味道来。
祝缨到了县衙,里面还是她走的时候的老样子,带走的衙役们到了家,也没有欢欣之态,与留守的官吏们一起又哭又笑。
祝缨道:“老莫,商量个事儿。随我上京的,每人给三天假。”
莫县丞慌忙说:“大人哪里话?大人说什么就是什么。”
祝缨道:“咱们也要先办个交割,我将这片家业交给你了。你干得怎么样,拿什么样的东西给下一个人,就看你自己啦。”
莫县丞心跳得飞快,脸也红了、汗也出来了,忙说:“是是。”场面话也不能挤出一句来。半晌,想起来一句早想好的词儿:“必尽心竭力、不负所托。”
祝缨给福禄县留下的,可是一个福禄县历上最丰富的家底。不但是库藏充盈,还有几乎要翻倍的粮食产量、完好的水利系统、比较便利的交通、比较老实的乡绅,以及比较信任官府的百姓。连“獠人”都是史上最友好的。
此时之福禄县虽然仍是“烟瘴之地”,百姓已是非常满意了。
莫县丞也是非常的满意。此时关县令自己不紧张了,旁观者倒有闲心来提醒莫县丞:“别急着拿大印,听大人调度。”
莫县丞依旧请祝缨住在县衙里,祝缨也不推辞,亲自走到人群前排的赵沣夫妇面前,对赵沣道:“大郎如今很好。”又当众将赵苏所托之手札捎回之事告知众人,普通百姓不太懂这个,只知道“赵家那个,混的,还惦记着乡亲,把学到的东西要传回来”,也称赞赵苏几句“以前看着古怪不爱搭理人,心地倒好”。县学诸人又是另一番心情了,博士很想现在就拿到手,只是不敢现在就催促。
祝缨又对赵娘子道:“小妹的敕封下来啦,我要亲自去寨子里告诉她这个消息。咱们一同回去吧,也好同大哥讲一讲,好叫他放心。”
赵娘子吸吸鼻子,握着祝缨的手说:“阿弟!阿弟!”
祝缨又向围观之人宣布了这件事:“从此之后,隔壁就是阿苏县了。先前在县城里读书的苏鸣鸾,就是老洞主的女儿,如今是朝廷敕封的阿苏县令,正六品!”
听到的人都惊呆了!交头接耳一阵儿之后,想一想,都说:“女的?”“女的当家?要疯啊?”“这不乱了套了么?”“那也……行吧。”“反正是山上人的事儿。”“她当不当得好家,与咱也没关系。”“这两年不都是她在管事儿么?”
议论一回,倒也无人骂街骂祝缨。
祝缨笑着对他们挥一挥手,道:“大家各自忙去吧!日子该过还得过呀!我不过是去南府。别哭哭啼啼的啦。”那边张仙姑、祝大、花姐,乃至侯五等人都被人围着说舍不得。他们各有熟人,女人们已经抹起了眼泪。祝大还硬挺着不哭。
祝缨率先进了县衙里,将赵娘子夫妇也请了过来,家人也陆续跟着进去了。张仙姑等人到后衙收拾,祝缨还在前衙说事。
赵娘子高兴极了,她嫁到山下三十多年,当时是没想过会有这样的结果的。
她拉着祝缨的手说:“当年,咱们几乎也要接受羁縻了。哪知道那一把火啊!咱们有今天,也是看人呐!真不知道当年是为什么!为什么啊?!”
听得人心下恻然。祝缨知道原因却不能说:为了功劳。如果是大破獠人,斩首若干级,掳几千上万户的山民下山来,可比她这样没什么响动弄个羁縻威风得多,功劳也大得多。
祝缨道:“阿姐也收拾收拾,咱们上山。”
赵娘子道:“那迟两天再动身吧!我派人送信,叫小妹好好准备准备!得大大的庆祝一下!大哥升天之后,阿浑闹的那个事……”
祝缨道:“好。有个信儿,小妹也不至于等得太心急。”
“咱们都是信得过阿弟的!”赵娘子说得斩钉截铁。
祝缨道:“正好,我也在这儿再多住两天,唉,以后可不得常来啦。今晚我请大家到清风楼吃饭。”府城那群鬼,且有得磨呢。
…………
清风楼,祝缨不但将本县官吏、乡绅一总请了,顺手也把项安、项乐的母亲和哥哥也捎带上了。
她是很满意这兄妹二人的,现在她到了南府,不知道这二人家里是否依然支持他们跟随自己。项乐还好,是个男子,项安一个年轻的姑娘,家人如果有有顾忌也是很正常的。但她确实更想留一些女孩子做事。
吃饭的时候她又不说,只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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