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有本事。换个人,也没你今天这成就。京里多少麒麟儿,人家是穿着官衣出生的,在你这个年纪也没有五品。”
“越发文诌诌的了。”
甘泽笑了:“信送到了,再有一句话——七郎说过,以后东宫的事且不要参与。”
“不是说没吩咐的吗?”
甘泽道:“我听了告诉你的,行不行?”
“这口气才像样子呢!”
两人一笑。
甘泽低声道:“阿昌,是他没福气啊!也是,烂泥糊不上墙的。真要做了官儿,恐怕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怎么突然有这个感慨了?”
甘泽道:“京里乱糟糟的,我这样偶尔能听到七郎一点儿教训的人都觉得看不透,他那样的。唉,做官儿威风啊,人都宁愿赔上性命。”
祝缨道:“我看郑大人是有数的。他心里明白。”
甘泽道:“那是!”
祝缨道:“你一路也够累的了,好好歇歇吧!就在我这儿住下,如何?我今有不错的厨子了。”
“哎哟,那不错!”
甘泽等人就在后衙的客房住下,恰在胡师姐院子前那一所小院子里。甘泽很好奇胡师姐,又不好意思问。以问一个女仆不当是住在这样的地方的,如果说不是女仆,胡师姐的打扮又过于简朴。
捱到晚饭时分,吃饭的时候觉得饭菜是能入口了,味道仍算不得上佳,又感慨祝缨实在太好养活了,这就算有厨子了?
他状似无意地问:“那位走路有点外八的娘子,就是新厨子吗?”
“她是项二的师姐。”
“哦。”甘泽虽还不太明白,但也没再问了,吃完饭就先回去休息。
第二天一大早,甘泽早早起来,发现后衙的人几乎都起来了,胡师姐正站在一根梅花桩上抱着手臂看着他。
甘泽脸皮一抽,心道:三郎家里的这些女人,个个出人意表啊!
祝缨从后面走了出来,道:“发什么呆呀?走,今天咱们逛街去?”
甘泽道:“不敢,我是悄悄来的,还是悄悄的走。这时节,不好叫人说出‘串连’二字。”
祝缨道:“回去路上慢着些。”她也给郑熹回了封信,又给赵苏等人写信,同样的叮嘱赵苏——沉住气。
甘泽于是又悄悄地带人回去了,路上,恰与一队前来宣敕的使者擦肩而过。甘泽装作客商的样子,压低了头,等使者过去又重新上路。
敕封郎锟铻的使者,到了。
成了
南下的使者并不知道路过的人里有一个甘泽,他们一队人眼见到了地方,只想快些到驿馆里稍作休整之后办好差使。
为首者是一名三十岁上下的年轻官员,身后跟着数名随从,他们都骑着马,路上并不敢耽搁。到了驿馆先是亮明身份,驿丞见了不敢怠慢,道:“上房是每日都洒扫的,大人这边请。”
官员努力反应了一下,想明白这口音浓重的驿丞说了什么,道:“南府府城距此还有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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