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禄的情形您是再清楚不过了!我们没多少地儿种甘蔗啊,这糖……轮不到我们了。太可怜了。您不能不管我们呀。”说着,还跟顾同使眼色。
祝缨好笑地道:“要不你把橘树砍了,不做橘子的生意,改制糖?”
“那不行!”福橘到底不是粗粮豆子,也是不能扔的。
祝缨笑着看他:“嗯?”
莫县丞道:“下官就是想,再……”
“不许毁田。”
“是是是,不敢、不敢。那那个……糖坊……”
顾同道:“瞧您,也没说不让您建呐。您建了坊,还能收别处的甘蔗不是?还能开荒不是?把他们家隐田再抖一抖!哎,不许说是我说的啊!”顾同毫不犹豫地出卖了自家姻亲。
莫县丞道:“好好!”
他们一路到了州城,仍是祝缨开路去缴粮。仓督见了她先一个长揖,然后问:“祝大人今年来得晚了些。”
祝缨道:“嗯,帮别人再捎了些粮来。”
她身后蹿出来一个祁泰过来与仓督对账,仓督道:“咦?吴司仓呢?”
祝缨道:“他有别的事。”
仓督一面说话,一面与她办了交割。
祝缨最大的一件事办完了,带着人到驿馆里休息。
次日,祝缨再携礼物往刺史府去拜见冷云。
才到刺史府就觉得味儿不太对,衙役们站在门口打哈欠也没人管了。见到她才赶紧站好,上来迎接。
祝缨问道:“刺史大人在吗?”应该在的。
衙役们笑道:“在的,这两天正在念叨着,说祝大人也该来了。”
祝缨道:“那是。”她又照着自己的惯例,给刺史府的当差们散了红包,然后再往府里去。走过一道门,才有一个冷云的幕僚钱先生过来迎接:“大人恕罪,我迎接迟了。”
“正是忙的时候,有正事就先别管我啦,我的正事已忙完了。”
“哪里哪里。”
再往里走,祝缨越发觉得奇怪了,庭院里冷云喜欢的几株花树不见了,地上几个大坑。到了花厅,冷云不坐着了,一身便服正在屋子里踱步。
看到祝缨,他招了招手:“来来来,咱们聊会儿。”
祝缨问道:“大人要搬家?”
冷云咧咧嘴,乐了:“上回不是跟你说了么?我要回去了。”现在进京,将考核完成就过年了,过完年,他这刺史就干了三整年了!此时不跑,难道要再干三年?
他说:“你的主意真不错!我才来几天呀?竟多出这么多的东西来!还真得早早地收拾!已装了一批,押船运回去了。今年我亲押送自贡粮入京,走了就不回来了。你来看看,我这里你还有什么喜欢的,都给你。别便宜了不知道下一个谁,更不该便宜他们。”
他说的他们,应该是别驾、长史之类。
祝缨微愣了一下,冷云可谓雷厉风行,这么个动作难怪衙役们也松懈了。估计州城有点脑子的都能猜着几分了。怪不得呢……
祝缨笑道:“我没什么要的。”
“又来!”冷云说,“你呀就是对自己太不上心了。你也老大不小了,也不讨房妻,也不纳个妾伺候起居……”
他絮絮叨叨的,竟有了一点当年在大理寺时的架式,祝缨含笑听着,等他念叨完了,才说:“大人,您回京了做什么呢?都有安排么?总不能赋闲在家吧?那在府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君侯又要念叨啦。”
冷云抽了一口冷气,嘴硬地说:“我自有办法。”找外婆呗。至于赋闲,闲着歇两个月也没什么。
祝缨又问:“今年的宿麦您不管了?州里还没全种好呢。”
冷云一撇嘴:“我走之前能看得到他们播种,收获的事儿就便宜他们啦。”他已得了表彰了,就是干得不错了,总不能让他一直在这儿种地吧?
冷云越说越多,祝缨冷静地听他说完,一字也不提自己与各族联络的事情,连阿苏县、塔郎县今年的税赋也都缴过来的事儿都不提醒冷云。冷云记得起来就记,记不起来,她也拿到仓督写的收条了。
冷云待她倒有几分真心,道:“新刺史要是不好,你就写信给我。”
“好。”祝缨先答应下了,写不写就看她的心情了。
“你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回去哟!才升了知府,再升也费劲。”他点评道。
祝缨依旧安静,听冷云说了很多,又抱怨回了京城许多南方水果就不能吃到很新鲜的了之类。祝缨道:“我倒还能送些橘子给大人,可惜又不稀罕。”
祝缨陪冷云说话,心里只有一个疑问:冷侯竟许你胡来?
不过那也是别人家的事,她自己且顾不过来,没心思再管冷云。以后她只要方便的时候顺手也给冷云准备一份礼物,也就差不多了。
冷云却很热情,祝缨不要,他就自己挑了好些东西给祝缨:“这个,好东西,要不是太大不好装船,我都带走了!还有这个、这个!你那家里,太简朴啦。自己不爱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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