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惊着孕妇。告诉我,事情是怎么发生的?”
来人道:“头天晚上还好好的,喝了半瓶酒呢,睡得也好,没起夜,早上就一直没起来。过了半天,去看的时候人已经升天了。”
祝缨问道:“难道没有留下什么话?”
来人摇了摇头,又抽噎了起来,声音十分悲凄,不似作伪。祝缨道:“我知道了,青叶,派人知会青君,好好告诉林风,不要上来就给他一棒子。”
金羽道:“姥,林风好些年没在家,很想家人的,要是告诉得慢,他没能给他阿爸送葬,是会难过的。那个,战事……”
说到战事他又有点手足无措,坏了!这样说,好像是要赶紧把林风换回来好让自己上似的!金羽胀红了脸,心里又隐约生出一点点的希望:那我真能轮上去啊。要赶在苏家小妹到来之前请战。可是,刚刚说了那样的话,是不是不妥呢?
祝缨将他的表情尽收眼底,缓缓地道:“青君会有分寸的,仗,林风也会有机会的。”
先吩咐信使休息一天,再令金羽:“你的事做完了吗?”
“我、我……我这就去!”
祝缨道:“要快。”
“是。”
祝缨继续给祝青叶下令:“传令给青君,让林风带队换防回来,由金羽带队换他。”
“是。”
祝缨接着让祝喜去找项安:“让她准备一下,我要去山雀家吊唁,先备一份奠仪送过去。”
“是。”
接着,祝缨又亲自去了一趟林风家。林风婚后在山城里也有一处房子,出征之后,这里就是他的妻子与几个仆人住在这里,固然不如山寨里的威风凛凛,时常因对待仆人的态度被“提醒”。但是山城的物资比山寨里丰富一些,生活更方便,能够说话的人也多些,各有优劣,新娘子住得还算舒服。
祝缨串门是常有的,新娘子也喜欢她来。今天,林风家里还有另一个人——祁娘子,她带了些小衣服、襁褓之类的东西,两人正一处说笑。
看到祝缨,两人都站了起来,祝缨看新娘子动作迅捷,对祁娘子使了个眼色。祁娘子对新娘子说:“我把这给你拿屋里去。”
新娘子反问道:“姥,是有什么事吗?”
祝缨道:“你们家里来信儿了,老爷子病了,想儿子媳妇了。”
新娘子叹了口气:“阿爸是年纪大了。”
祝缨道:“林风还在外头,你有什么缺的,就同我讲,这两天就动身。唔,我也有些日子没见他了,我与你们同行,安全不用担心。”
新娘子扯起一抹笑来:“姥家里也有大事呢,等他回来,我们一同回家就行。怎么?您……阿爸的病是不是不大好,您才要一同去了?唉……”
祝缨道:“不要多想,我会带几个郎中一同去的。”
“好。”新娘子答应一声,又在心里挂记丈夫,盼着他是打了一场胜仗才回来的。
…………
甘县的边境上,林风往地上狠狠地啐了一口!
他们的仗打得并不顺利。
苏晟问道:“你也?”
林风闷闷地道:“你不也是?”
路丹青道:“你们在这儿生气有什么用?想来青君姐姐的情形也相差不大,咱们再合计合计。好在这次知道了咱们的图,还算准,以后多派斥侯就是了。”
林风嘟囔一声,又骂了几句手下的土兵:“你们平素不是练得也挺好么?怎么……”
他的百夫长又拉住了他:“兄弟们拼命杀敌,也有受伤的,也有兄弟殒命的,心里都不好受。先见校尉吧。”
他们四下打量,这几个人带的兵也各有不同,林风的兵,他林顿术的私兵更多一些,属于新训。路丹青、苏晟等人也有自家私兵,但路丹青女子、苏晟年纪小,分不到多少私兵,因而更多的是祝、甘两县抽丁,受训时间更长。
也因此,对阵的时候,虽然对上西卡、吉玛人都不至于很落下风,林风的部下伤亡比其他人要更大一些,这让林风感到了尴尬。
几人一同去找祝青君,祝青君的营中又是另一种样子。她的兵是训练最久、最有经验,损失也最小,回营之后也最容易恢复气势。裹伤、上药、收敛战死的同袍,安营、巡逻,井井有条。
祝青君换了身更轻便的衣服,头发束起,正在擦刀。
听到他们来了,将刀放在案上,道:“请他们进来吧。”
几人进来,脸色都不太好看,祝青君笑道:“怎么都不高兴呢?咱们也不算没有收获。”
“杀鸡用了牛刀,还跑了几只鸡。”林风说。
路丹青中肯地说:“校尉的计策并没有错,粮草一烧,他们果然就乱了。”
苏晟道:“可惜烧得不多,他们竟是各自为战、不知调度粮草的吗?!”言语之中大是不满!
祝青君定的计策是没毛病的,有毛病的是对方,好几家集中起来,他们竟然没个统一的调度,各屯各的粮草。偷粮仓也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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