泄露,还要帮和光隐瞒。不得不承认,她这一招釜底抽薪玩得够妙,他只能打掉牙往里吞。
来穆臣象征性地派一队修士调查传送阵,派一队调查地牢。
各峰前来询问的峰主,都被搪塞回去。
剩下的只有和柳幽幽相关的几人。来穆臣作为执法堂堂主,还有别的事烦心,没空和他们浪费时间,直接丢给步云阶。
步云阶好声好气请走季禅子,派了一队弟子找柳幽幽。
他还没喘口气,萧玉成跛着两条腿,爬上来了。他眼皮一跳,赶紧把萧玉成扶到椅子上,担忧道:“师弟,这是怎么了?下午才跛一条,怎么现在两条都跛了?”
步云阶摸着小心肝,有点方,该不会是和光打的吧?
萧玉成闻言,愣了愣,心里头想:手太快了,自己折的。要是柳幽幽早消失一刻钟,他这条腿还是好的。
脑子里的劲砰砰直跳,撺掇他询问柳幽幽的行踪。
步云阶答道:“季禅子已经在找了。”
萧玉成脸上担忧,心中狂喜。
步云阶打量着他的腿,温声问道:“师弟,没事吧。”
萧玉成心想:没事!你不信的话,我当场表演个倒立空翻。
紧接着送走萧玉成后,元济风火火火地跑来了。步云阶扶额,心好累,最麻烦的来了,他还得毕恭毕敬地供着老人家。
昌明坊。
莫长庚大喇喇地坐在院子里,顶着一张精/尽人亡的脸,一个劲地灌补灵液,握着瓶罐的手在颤颤打斗,尤小五蹲在一边,不停地掏补灵液。
一罐接一罐,地上很快堆成了一座小山丘。
饶是和光,也忍不住咂舌,肉疼。
和光拍拍尤小五的肩,教训道:“三十年前的花魁夜,明非师叔从红袖招出来的时候,顶的就是这样一张脸。”
尤小五凑近莫长庚,仔细打量他的脸。脸上的肉干瘪,皮肤深深凹陷下去,描出骨头的形状,两只眼睛干巴巴,像失去梦想的咸鱼,眼窝下嵌着深深的黑烟圈。
啧啧,在脂粉堆里打过滚的脸。
看出尤小五脸上的嫌弃,莫长庚朝他扔了个罐子,砸他脑门上,没好气地说道:“老子这是为了谁?有点良心好不好。”
莫长庚的声音中带着刺耳的沙哑,他看向一脸调笑的和光,“做个人吧,强开传送阵耗了我那么多灵力,差点就硬不起来了。”
和光又扔下一袋补灵液,笑道:“别贫了,去红袖招待一夜,又能大鹏展翅。”
莫长庚勾起嘴角,“哦?你怎么知道是大鹏?”
眼看着话题往不可描述之处奔腾而去,尤小五赶紧抓住缰绳,“别玩荤段子了,我还是个孩子。先干正事吧,大师姐,人呢?”
和光摸摸腰上的两个布袋。
尤小五眼神呆滞,“放灵兽袋里,不好吧。”
和光掀开灵兽袋的口子,“灵兽袋怎么了?妖族和人族同属生灵,能装妖就能装人,你这是种族歧视。”
柳依依从灵兽袋出来那一刻,脑子眩晕,好一会才回过神。不再是牢笼和四壁,而是宽敞的院子,踏实的土地,高高的天空。
她深吸一口气,有种不切实际的虚幻感,她自由了?
她扭头看向和光,回想起了地牢的那一幕。
前辈突然出现的时候,她以为她的审判结果出来了,虽然心里难受和绝望,经过几天的囚禁,她坦然接受了自己的命运。
正当她想向前辈道谢时,咔哒一声,前辈斩断了牢房的铁链。
那一幕,柳依依觉得,她这辈子都忘不了。
残指动了动脖颈,地牢没枕头,这几天睡得脖子疼。他甩了甩身上的锁灵链,咧嘴笑道:“给个清洁诀呗,几天没洗澡,我都臭了。”
和光动了动鼻子,恩,是有点臭。
她给柳依依施了个清洁诀,扯着残指的铁链,把他绑到最远的树下。
残指舔舔干燥的嘴唇,笑道:“邪修没人权吗?”
和光系紧铁链,“按你们邪修的话,是弱者没人权。”
“那你可得坚守正道修士的立场。”眼看着和光越走越远,残指的笑容淡了,他忍不住慌了,“等等,帮个忙呗。”
头发里有东西蠕动,残指觉得可能是虱子。别走啊,他不想从阴阳头变成光头,他不要做和尚!
柳依依低着头,脚尖点点地。她应该感谢和光,但所有的语言都太苍白,完全不足以表达感激之情。何况,救命之恩从来不是一字一句可以报答。
“你的心魔,我帮你除了。可以原谅季禅子吗?”
前辈会和自己说什么,柳依依想过很多遍,劫狱、救命之恩之类。但她从来没想过,前辈会提心魔。恍惚间,她想起来,她找上万佛宗是因为心魔,怨恨季禅子也是因为心魔。
一切的源头,一念生魔。
柳依依的眼眶有点热,她懂了前辈的意思,前辈帮她,只是为了除心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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