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生气你就不会干了吗?”白舅舅十分冷静的反问了一句。
白舅舅冷静极了,或许,再多的愤怒生气都在这几个月的时间,慢慢被无奈担忧种种情绪所代替,到了最后,白舅舅的想法就成了回来就好。
贺堪一噎。
无话可说。
实话实说,再来一次,他还是会这样干。
本来成为诡士就是为了保护家人,怎么可能让舅舅一起走。
白舅舅露出意料当中的微笑,他完全没有任何愤怒与生气的表情,反而十分平淡的开口道:“所以这件事情并不完全怪你,假如那天我再多多注意一点你,再仔细小心一点,完全可以跟你们一起走。”
“下一次的话,我会去找你的。”白舅舅的语气没有任何波动,他平静的仿佛就是在说一个事实。
贺堪沉默了。
他听出了白舅舅言下之意的决心,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如果再有下次,他一个人也要去找他。
白舅舅说完之后,如同说一个再正常不过的小事一般,他从椅子上站起来,拍拍衣服,开口道:“时候不早了,也该休息了,明天李术师还有事情要跟你说。”
随后,白舅舅就转身回到自己房间,整个屋里面顿时只剩下贺堪一个人了。
贺堪沉默不了多长时间,知道天色的确不早,也不准备继续了,反正明天还有时间,他就快速将东西分下类,布料归布料,调料什么的放进柜子里面。
做完这一切,贺堪按照记忆里那样,转身来到里屋。
贺堪收拾收拾就上了床,油灯吹灭,抬头,他可以清楚的看见屋顶的草,还有身子底下硬硬的床板,但是被子是松软的,这个房间看上去简陋却十分干净,看得出来经常有人打扫。
至于打扫的人是谁,不言而喻。
白舅舅可并不知道贺堪什么时候回来,贺堪这次回来也没有任何预警,完全的突发情况,这只能说明,白舅舅经常打扫,然后在等自己外甥回家。
贺堪边想着这件事情一边沉入梦乡。
第二天一早。
贺堪醒来的时候,外面天已经亮了。
村里面比起大启城要安静很多,平常贺堪在大启城的时候,外面早已经有不少动静,村里面却只是安安静静,鸡鸭鹅的叫声也很低。
贺堪从里屋出来的时候,白舅舅就将早食都摆放好了,看见贺堪后,点点头,贺堪将自己快速洗漱完毕后,重新来到桌子旁边,碗里的粥米还是滚烫。
“这个时候,李术师差不多快要醒了。”白舅舅开口说道:“等会儿,用完早食你就去村里祠堂找他。”
“那舅舅呢?”贺堪没反对,转头问了另一件事情。
“地里还有事情要做,等会儿我还要出村一趟。”白舅舅这次低头喝了一口粥米,这才缓缓的开口道,地里面种有黍与麦,临近收割了,事情也不算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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