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承跟他弟弟的关系谈不上水火不容,但也绝对算不上兄友弟恭。以谭曦那个阴狠刻薄的性格,到了利益攸关的时候,谭承相信他会毫不犹豫地把自己这个大哥给拉下马。
下午邢天羽来找他谈车队拉赞助的事,对方是个轮胎公司,谭承跟那位老板有些生意上的往来,可以给邢天羽增加一点助力。
谈到一半邢天羽说要打个电话,给蒋新帆打,毕竟车队的事很多要征询他的意见。
谭承面色不善地转开了脸。
邢天羽刚要点通话键,手却被人按下。
“顺便问问他跟谁在一起。”
“啥玩意?”
邢天羽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接起来道:“喂新帆,哈哈,你人还在北京呢?晚上有空一起吃个饭……什么?车祸?我靠不会吧……哪间医院?我过去看看你。”
挂了电话,邢天羽看向谭承,脸色十分古怪。谭承眼皮掀起,不咸不淡地问:“他出车祸了?”
“哎,不是他,是他跟李识宜。”
谭承耸然起身,紧皱眉头,“什么?”
“具体情况他也没多说,就说不严重,他一点伤都没受,李识宜受了点小擦伤,现在人在积水潭医院。”
谭承顿了顿,脸色变得极其难看。
上了车,邢天羽心惊胆跳,因为谭承把车开得特别猛,北京的二环能快到哪去?但他是真敢开,油门几乎就没松过。
另一边的李识宜在接受清创,他手腕受了伤,需要把碎玻璃清理出来。按理说还是挺疼的,但他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平静得就像在冷眼旁观,而且他还提醒护士:“不用这么小心,可以快一点。”
护士笑笑道:“您可真厉害,一般人怎么都得哼两声。”
李识宜将视线移开,蓦地看到远远的一道高大身影,浑身低气压地朝自己大步走来。
不知道为什么,李识宜心悸了一秒。
走到近处,谭承拧起眉,看上去有股暴躁的戾气。但他没有第一时间跟李识宜说话,而是先看扫了李识宜一眼,接着抬起视线巡视四周。
然后他就看到了交完费回来的蒋新帆。
从李识宜的角度,注意到谭承手腕动了动,顿时觉得不妙。他推开护士站起来,就见谭承三步并作两步走过去,猛地一拳将毫无防备的蒋新帆打倒在地。
周围人群一片哗然,连李识宜都被惊到了,大喊:“谭承!”
这一拳势大力沉,蒋新帆直接倒在地上起都起不来,嘴角还涌出了血沫。那名护士离得最近,赶紧过去拉人,其他胆子大的也上前来帮忙,嘴里还叫着保安。
谭承晃了晃右腕,刚要上去将蒋新帆拽起来,李识宜过来挡在了他面前,眉头紧蹙地盯着他,眼神中浓浓的不悦。
李识宜低声道:“你想干什么?这里是医院!”
邢天羽也终于气喘吁吁地跑到了:“我操谭承你冷静点……这大庭广众的、你他妈的、别打了,看我面子……”
谭承原本怒火中烧。他不光是吃味,更多的是因为蒋新帆让李识宜受了伤,所以刚才那一拳根本不足以解恨。
但就这么盯着李识宜,谭承情绪猛然之间又好了一大半,转变快得惊人。
原因很简单。
从李识宜走过来到现在,他一个眼神都没往蒋新帆身上看。换句话说,他根本就不在乎蒋新帆死活,只是觉得谭承这种动手的行为不对。
他是在拦谭承,而不是在护着蒋新帆。
这里头的本质区别让谭承给咂摸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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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两天写得有点卡,今天不卡了
不腻
闹了半天其实就是个小事故。蒋新帆他们下车时被一轮破摩托给剐了,他自己一点事没有,李识宜正好在马路内侧,手腕受了点轻伤。
但邢天羽冷汗都下来了。
他一个劲给旁边护士使眼色,让对方赶紧把人弄走。蒋新帆当然也知道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但他好歹也是个1米8的男人,被人一拳差点儿把牙打掉了,面子上哪挂得住啊。他双眼猩红地盯着谭承,恨得牙痒痒。
邢天羽见状低声道:“你他妈不要命了,还真想跟谭承干一架?是朋友我才劝你一句,赶紧见好就收,真把他惹急了以后哪个车队都不可能再用你!”说完就连推带搡地把蒋新帆给带走了。
周围看热闹的人群这才散开。
李识宜面无表情地越过谭承,走到一旁拿药,但右手包着纱布不太方便,外套只能披着。
结果手里的塑料袋被谭承一把夺过:“就开了这么点?”
“应该有多少,把药房全搬空够不够。”
谭承眯起眼:“看在你手伤了的份上,老子不跟你计较。”
李识宜头也不回地往外走,谁知走到一半直接被谭承追上,当着急诊大厅那么多双眼睛,毫不顾忌地把他给扛了起来,那架势,简直跟扛麻袋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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