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然不知的须穆修看到对擂的两人同时退出擂台范围时,小幅度抽了口气,震惊地张大了嘴巴。
看见这幕,辛狸轻笑出声,摇了摇头。
算了。
自己纠结这个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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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紫罗知道宋长修在自己身后不远处,目光一直在自己身上。
但她却始终没回头。
世人只知宋长修爱慕她多年,却不知,在她芳龄之时,也曾倾心过他。
只不过,她喜欢他时,他不知道。
而他向她袒露心意时,她已经不喜欢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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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紫罗与辛霍、宋长修曾是一起闯荡江湖的挚友。
几人是在一场秘境之中的生死一线时相识,互帮互助,得以逃生。出来后,便同行了一路。
祝紫罗就是在那段时间喜欢上宋长修的。
宋长修一身正气,站在那里,没由来的给人一种刚正不阿之感。与少年意气的辛霍不同,他看起来成熟,而又稳重。
事实也是如此。几人同行,万事由他操办,妥帖又有效率。
可唯独对情之一字,他不沉稳。
不是一窍不通,而是太通了。
三人长相出众,总是会有姑娘或公子前来搭讪。辛霍对此避之不及,祝紫罗会严词拒绝。唯独宋长修,沾花惹草,处处留情。
他太风流了。
宋长修的这份来者不拒的多情,显得祝紫罗小心翼翼的喜欢十分廉价。曾在无数个同行的日子,她看见他逗别的姑娘欢颜,又为别的姑娘买醉。
而她的真心,是她全身上下唯一的珍宝。
如果宋长修根本不在乎别人的真心,她祝紫罗,也就不给了。
烛灯会
祝紫罗对宋长修的动心,起始于一场灯会。
以前听到说书人讲才子佳人于灯会相互倾心的故事,她总觉得太俗套。可真发生在自己的身上,祝紫罗才发现,心动其实是这样简单的一件事。
简单到,宋长修拿着一盏花灯回头,昏黄的烛光打在他的脸上,而他笑意盈盈地看着她,就足以让她为此着迷。
那时候辛霍已经回到自己的门派了,而宋长修要接着历练。虽然辛霍和他都未曾自报家门,但也都心照不宣,知道彼此是四大派的人。
祝紫罗身为散修,四海为家,没有要回到哪去的说法。
于是同行的人从三人,变成只剩祝紫罗和宋长修两人。
两人走到江西信州,赶上当地办的一场灯会。规模不大,本也是当地人特有的节日,图个自己乐呵。
宋长修走在前方,看见前方灯火通明,拉着一个人问道:“前方是?”
被提问的少女提着一盏兔子明灯,笑着道:“公子是外地人吧。这是我们信州的烛灯会,三年才办一次呢。”
说着,她又探头看向他身后的祝紫罗,惊讶道:“哇,公子好福气,夫人真是惊为天人。”
“我不是”祝紫罗下意识否认。
“既然如此,二位不妨往前走走。我们烛灯会可热闹了呢!”
说完,少女也不管他们什么反应,蹦蹦跳跳地离开了。
宋长修没太在意少女的话,回头看向祝紫罗,爽朗道:“凑个热闹?”
祝紫罗却将这话放在了心上,此刻十分别扭。可这烛灯会,还真未曾见过。犹豫半天,她轻声吐出个“好”字。
信州地方不大,人却很多。
过路少女诚不欺人,烛灯会的确热闹非凡。当地家家户户都出门参加,放水灯的放水灯,猜灯谜的猜灯谜,到处都围绕着幸福欢快的气息。
祝紫罗做惯了人间过客,反倒不习惯这种氛围,有些不自在。
一个孩子牵着自己的阿姐向前跑,兴奋地笑着。两人路过祝紫罗身边时擦着她的肩膀撞了她一下。祝紫罗踉跄,晃身向前几步站稳身子,被宋长修一手扶住。
孩子的阿姐脚下不停,匆忙回头:“抱歉!”
“没事吧?”宋长修关怀问道。
祝紫罗摇了摇头。
两人接着往前走。慢慢地,祝紫罗又习惯性地挪到他的身后。
宋长修回头,拉着她玄色的袖子,将她带到自己身侧。对上祝紫罗迷茫的双眼,他笑得清风明月:“与我比肩而立不好么,为何总要到我身后。”
恍然间,人世喧嚣,却又万籁俱寂。
祝紫罗听到喧闹的人声,听到烛光的摇曳,听见过路少女无意间的那一句“你的夫人”。而走马观花过后,她只听见他似明琴弦的“比肩而立”。
她慌忙抽回自己的长袖,装作无事地走在他身侧。
宋长修看着空空如也的手心挑眉。
一道响亮的鼓声传来,源自钟楼的楼顶。楼顶上摆了数十个架子,每个架子都挂满了各式各样的花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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