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但在意识到对方有可能伤害自己后,她不会义无反顾地举着“我一定要帮助他”的旗帜,贸然靠近。
思忖了下,孟书温对提醒她的那个同学说道:“谢谢你,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同学走后,整个操场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去,还是不去?
悄无声息地攥紧放在口袋里的帕子,孟书温眼里闪过纠结。
万一他做出什么举动伤到自己怎么办?
可是道德感使然,帕子就在指尖,她不想冷漠离去,否则接下来的一整天她都将在良心的谴责中度过。
无声犹豫间,对面的少年忽然抬起了头,朝孟书温看过来。
那双黯无生气的眼睛,被头发遮盖住的沉郁和孤寂无所遁形,有一瞬间让她的心颤了颤。
“你……”他忽然开口,声线是许久没说过话的沙哑。
她等着他的下文,他却忽然止住。
四目相对片刻,他率先垂下眼去。淡蓝色的校服,衣襟前早已被淋湿一片。
良久,他终于说了下一句:“别看我。”
是近乎恳求的语气。
卑微,甚至低声下气。
他知道她和欺凌者并非一类人。
但偏偏,早已习惯他人怪异目光的自己,在面对眼前女孩的注视时,忽然萌生出一种难以言喻的自卑和窘迫。
他甚至很希望自己即刻沉入地底,哪怕窒息也无所谓,只要别让此刻狼狈的窘状出现在她眼前,就好。
闻言,女孩沉下眼,错开他的目光。
她动了动,似乎要走了。
岑放一言不发地垂手站立,安静等她离开。
下一秒,瞳孔震颤,心跳勃发。
他看到眼前的少女忽然朝他的方向走来。
不是离开的方向,而是迎着他的方向。
一步一步,越靠越近。
顷刻间。
有人心跳砰然。
从此以后,小狗死心塌地ovo
涩雾
世界万般寂静,仿佛一瞬间被人按下消音键。
少年看着女孩目光沉静地一步步朝他走来,最后停在他面前,近在咫尺的距离,施施然递给他一张帕子。
困惑,不安,两种情绪交织充斥他的大脑。
在之前的十八年里,从来没有谁愿意主动施舍一寸目光,靠近他,关注他。
她为什么愿意走过来,难道不嫌弃自己……脏吗?
他一动未动,视线怔怔地落在手帕那一方角落绣的“温”字上,指尖悄然蜷紧。
注意到他的目光,孟书温抿抿唇,解释道:“那是我妈妈绣的。”
安静等了会,对面这人仍然没反应,只是定定地看着她。
孟书温有些犯怵。
不会真的有什么精神疾病,听不懂她在说什么吧……
这样想着,她深吸了口气,拿着帕子离他又近了一些。
她捏了捏自己的掌心,这是她给自己加油打气的一种方式,随后踮起脚,一点一点试探地,帮他擦去额前的水珠。
岑放终于有了点反应。
他眸光动了动,像是被吓到,身体一下子僵硬无比,却没做出什么其他动作。
就这么乖乖的,任由她擦拭着自己的脸。
耳根的红色无声无息地蔓延到耳尖。
实在是太近。
她目光专注,温热的呼吸却像一只拥有让人迷失魔力的蝴蝶,一寸一寸扑在他的脸上,让他全身酥麻,不听使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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