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性不错,”温遇旬贴着沈榆的嘴唇,“从前你与我说过什么,都记得分毫不差。”
沈榆攀上温遇旬的肩膀,鬓角厮磨,唇肉相抵,他一口气叹了又吸回来,当是送别故人,了却情事一桩。
回了四年后落差会不会更大,他顾不上了。
“还记得别的什么?”温遇旬问。
沈榆在失氧且承受嘴唇和身体疼痛的时刻听到温遇旬的问句,还能走神半分来想。
记得什么?他愤恨般咬回温遇旬的下唇,听那人抽痛吸气,心眼仍能留于处处,关了灯不够,还记着背手锁上房间门。
前尘所有,记得对酒听雨雪,也记得烹茶卧风月。
作者有话说:
顺一顺时间线→重生前(2025)→重生后(2021沈榆第一次以‘弟弟’的身份和老温见面/2021以前这俩人就搞上了但是分了)
大家放心后面都会解释清楚的,下章是一章回忆
借伞还情
沈榆三岁那年,打翻了沈珏一把酸枝木琵琶。
那时沈榆的个头就顶个琵琶高,他好奇玩弄,琵琶却从琴架上跌下来,下落的轨迹划过沈榆还嫩的幼儿手指,猛地发出“铮——”一声明亮的响。
动静太大,手也疼,他被吓哭了,引来了里屋排戏的沈珏。
沈珏没对着一个三尺男儿摆严父脾气,笑着把他抱起来,说我们小榆和琵琶好有缘分,随便一拨就响声清亮,以后小榆弹琴,爸爸唱戏,天下妙手怕是又要多一位。
岑漫摇本来就被沈珏咿咿呀呀那些戏音吵得烦,走过来把沈榆抱走,说:“越剧没落,你打算让小榆和你一样,一辈子守着空荡的戏台?”
沈珏的脸冷下来,岑漫摇说得没错,新时代是该摒旧迎新,可这摒的除了糟粕,还有戏曲的百年传承。
那是千不该万不该。
缘分这种东西千奇百怪,沈榆是被一声琵琶音吓得差点没尿裤子,但等他再大一点,有足够手劲掂起整把琵琶时,喜欢得不得了也不是乱说。
岑漫摇把琵琶当成沈榆的爱好养,练习和考级都没大干涉,反正她是早就想好了,和沈珏离婚以后就带着沈榆搬到首都生活,然后让沈榆和自己一样,走科研的路。
只可惜计划落空,沈榆做了十八年的听话儿子,少年时期的叛逆却并没有嚼碎了咽下去,而是一直含在嘴里的蛇信子,就等岑漫摇放松警惕,方抓住机会,艰难地破土而出。
见温遇旬第一面,是在沈榆高考完十八岁这年夏天。
那年全球变暖趋势严重,全国各地都燥热,蝉叫得人都心烦,他偷改了志愿,岑漫摇发现的时候,录取通知书都已经寄到了,她再生气都不能怎么着,也不想再让儿子吃一次高四复读的苦头。
家庭气氛不好,沈榆不愿意在家里待着,提着琴盒跑出去,给宁以桥打电话。
彼时月黑风高,宁以桥正在家里睡觉。
“出来,”沈榆一点不和他客气,“陪我练琴。”
“小祖宗……”宁以桥被吵醒,一开口就是抱怨,但想到沈榆被岑漫摇骂得狗血淋头,估计心情也不是很好,生生憋住了。
“行,”宁以桥翻身下床找鼓槌,“用不用叫邱风?”
沈榆倒是想叫来一起,但他和宁以桥更熟识些,从他刚来首都上初中时就玩在一块儿,邱风是高中认识,和宁以桥同班,沈榆读理科,在他们隔壁。
他想,又怕打扰人,不讨好的活不想干,说:“你叫。”
排练室早关门,沈榆他们常去的酒吧叫“卧月”,一个电话过去,老板答应得爽快:“你们来练吧,直接用舞台,今天没什么客人。”
卧月的门牌匾在晚霞红上刻了字,竖着落下一块,宁以桥和邱风赶到的时候,沈榆背着琴盒站在牌匾前,和老板聊天。
“天气预报说有暴雨,”沈榆放下手机往酒吧门里瞧了眼,说,“怪不得没什么人。”
宁以桥走过来,想和沈榆勾肩搭背,不料后者护琴心切,他被一掌推开,也不生气,接话道:“红色预警,啥好人啊一定要这个时候把我们叫出来。”
转眼瞥到沈榆身后的琴包,宁以桥惊奇道:“不是贝斯?”
琵琶琴包独特,琴头与牌面都做几乎同等面积的圆,六相山口处窄,沈榆个子不矮,但有些单薄,背在肩上显得吃力,但表情又不透露半分勉强。
“对,”沈榆边往里走边说,“从前就和你们提过用琵琶替贝斯,曲子有一点想法了,今天来试一下。”
酒吧面积算得上庞大,沈榆站在台上调音,都快要看不清那桌唯一坐了人的最远的卡座。
沈榆说的“试一下”并不是试他谱好的曲子,他从琴包里拿出一叠对折三次的纸,问邱风:“能试着弹一下么?”
邱风接过来,看了看,将谱子卡在谱架上,试着弹了一段。
只几个音,连成一段曲,这两人和沈榆待久了总知道他,邱风问:“这什么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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