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月是出过事的场所,当时长眠湾的驻唱合同签在那里,天昇没有将其回收,默许一些额外的演出行程已经算是格外开恩。
温遇旬坐在最远的一边,他是离真相最近的旁观者,然而也只能是旁观者。
事情刚发生的时候,他的大脑立刻精密地思考出了几种解决问题的方案,但都被老何否决。
“我知道你很想帮我,但先不说我对卧月这间店这么久了有感情,就说我这个人的脸,混这圈子的应该都记得住或者有印象了吧,我拿着你的钱再去开家新酒吧,大约也不会有多少人买账的。”
“这已经不仅是duo的事了,”老何说,“这件事会成为我一辈子的污点,是我用人不识的报应。”
“我能想出来的唯一办法就是利用长眠湾的人气帮我拉回一点生意,”老何把眼神放空,低头又粘在酒杯里,“我知道这样会让你们为难,所以还是算了。”
“不一定,”沈榆听了这么久没说多少话,此时突然出声,“别这么早就下定论,这件事情不是不可以谈。”
“我去和公司谈。”沈榆最后说,语气分明轻飘飘的,但就是听得出很强硬。
“哟,”老何笑了笑,“你什么时候这么冲动了。”
宁以桥抢答:“上次一脚踹翻avay的时候也这么冲动。”
温遇旬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心道沈榆冲动的时候多得是,他能数出来好多好多。
“不是冲动,”沈榆听他们说也笑了,眨了眨眼睛,“我试试看。”
老何自然是很感动的,宁以桥和邱风也说沈榆靠谱,温遇旬看着他的侧脸,温顺和谦逊大约是做过很多次了,十分熟练地对着除了温遇旬以外的人笑。
那留给自己的是什么呢?
或许是藏在桌下勾着自己食指的手。
一下两下三下,俏皮地轻抚揉按又跳走,温遇旬甚至能感受到指纹摩挲的纹路。
他也就任由沈榆进行一些乐趣不明意义不明的游戏,看着他这样与众人谈笑周旋,等沈榆真的把自己弄得很痒,就突然用抓住了他胡作非为的手,颇有要他永世不得翻身的力度。
温遇旬力气太大了,沈榆本来在和老何说谢梦朝的好话,说她是一个怎么怎么样体贴人的好姑娘,他这么突如其来的一下,沈榆吓了一跳,好似指骨都泛起密密麻麻的疼痛,还以为是温遇旬见他说别人好话不高兴了。
“你干嘛?”是沈榆用眼神问的。
温遇旬看到沈榆挤眉弄眼,低头笑了笑,没否认自己只是纯粹在玩儿。
温遇旬不让老何再喝他那些快冻硬的冰沙,刚好宁以桥说要就此次说服公司的行动开展一套严密的计划讨论,颤抖着牙齿拉着邱风和沈榆往大排档店内走了。
老何留在最后面,脚步很慢,看起来没什么要跟着进去的意思。
“温老板,”他终于开口了,“抽根烟?”
于是温遇旬就陪他在外头多留了一会儿。
“带他们来干什么,”老何吐了口烟,“徒增烦恼。”
他又问了这个问题,温遇旬低头咬着烟,没点,话说得有些含糊:“你太小看他们,都是成年人了,自己会选。”
老何笑了声,说他:“这话说的,好像你有比他们大多少似的,老气横秋。”
温遇旬不置可否,老何看他深沉的模样疑惑他为什么还不长白头发,觉得他真像个老头,章纪年那五六十的爷爷辈相处起来都比他活泼点。
“你真是用心良苦,”老何人精一个哪儿会不清楚,“我觉得你颇有当家长的潜质,以后一定是位严父。”
温遇旬分明就是把这三个人往事情上去推,老何大概看得出来他像是故意的,毕竟有时候放任也算是一种故意,这不叫顺其自然,这叫推动事件发展。
实际上温遇旬和他想的大差不差,只是老何并不太清楚他这样做的具体原因,要问温遇旬本人他也会自己想一想,深思熟虑得出的结论大约只是让沈榆面对这样的两面性,也好看到他的决心。
温遇旬看他一眼,对他“严父”的夸奖说:“谢谢。”
“不过你也不是不知道我什么性取向。”
他这样说老何就反应过来了,今天他看着温遇旬和沈榆从一台车上下来还恍惚了一下,忘了今夕是何年。
“我说你俩这么久不联系为什么今天一起过来,”老何骂了声脏话,“什么时候又搞上的啊?”
不是很久,前几天的事,温遇旬说完又被老何损了几句,两个人才一道走进店内。
本着不打草惊蛇、敌不动我不动的原则,沈榆并没有事先找谢梦朝说明情况,但还是在两天后收到了她发来的短信。
【小榆,今天有没有空,来公司开会。】
沈榆直觉有事要发生,一整天有些心神不宁,中午吃饭都在心里默念早打好的腹稿,并积极地用手机找到外援,问他自己成功的概率有多少。
温遇旬大约在忙,回消息回得很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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