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玉笛,别说了。”凌香环低声道。
郁灵神色茫然,“我没有推她、”
“怎么没有推?奴才亲眼瞧见娴嫔娘娘推了凌小主!”刘歇高声嚷了一句。
宴上的气氛凝滞了,怎么所有人都看她啊?她真的没有推凌香环。
此时定南王道,“香环是你失礼在先,娴嫔娘娘比你入宫久,往后还需要她多加指点,还不向娴嫔娘娘赔不是?”
这话不就是指责郁灵欺负新人嘛?!郁灵真真委屈极了。
“娴嫔,向定南王父女赔不是。”冷眼旁观片刻的萧铎开口吩咐。
郁灵侧眸望向皇帝,连他也帮着他们?!
“臣妾并没有推凌香环。”郁灵倔强道,她这一日受了许多委屈,即使此刻刀架在脖子上,她也不会赔礼道歉,她并没有错,萧铎是非不分。
此话一出,宴厅内寂静无声。
此时,萧铎拢住郁灵的肩,微微俯身在她耳边警告,“是想去暗室走一遭么?认错。”低沉的声音唯她一人听得见。
这一幕在旁人眼底看似是萧铎在安抚她,实际
她是去过一遭他御书房后头那间暗室的,刑具琳琅满目,浓重的血腥味。
郁灵浑身微颤,肩上的手掌似要捏碎她的肩胛骨。
“是我无状了,还望定南王与凌小姐海涵。”郁灵喃喃说出口。
肩头的力道消失了。
“娴嫔这是哪里的话。”定南王神情松动,“娘娘不过是一时失手,何须说得这么严重!”
“娘娘这是折煞小女了。”凌香环道。
宴上的气氛又渐渐活络起来,众人不过是觉得娴嫔这争宠手段太过拙劣了,皇帝、定南王可都是向着凌香环的,连贵妃都要避其锋芒,她有什么资格争?
郁灵觉得自己的傲骨被折得七零八落。
坐回萧铎身边,她觉得自己完全孤立无援。
待宴一散她就从侧门离开,回到自己寝宫。
***
刘歇:“娴嫔娘娘如今是越发不像话了,亏得定南王与凌小主宽宏大量!待回宫之后,奴才必定要将此事回禀贵妃娘娘!”
萧铎不置可否,只是自顾自地解下衣袍,朝着浴殿走去。
“陛下今夜还泡冷泉么?连着泡了将近一个月,伤龙体呐!”
身着雪白里衣,萧铎步入冰冷的泉水,半山腰的行宫夜里并不燥热,如此泡澡免不得寒气入体,萧铎却浑然未觉。
“你去告诉娴嫔”
刘歇竖起耳朵听着,宴上的事情必定惹得陛下恼怒。
萧铎立在白玉池中央,泉水没过腰际,沾湿衣襟,轻透薄裳黏在身上,勾勒出轮廓分明的胸膛。
水珠顺着眉眼滴落消尖的下颚。
思忖片刻后他道,“告诉她往后不许再穿不得体的衣裳。”
刘歇应了声,诶?重点是这事么?
“否则算了,朕亲自去。”
子时已过,月华倾泄,行宫里静谧无声。
萧铎行在廊下,脑子里尽是宴上郁灵那副垂泪欲泣的神情,她不过一个无关紧要的妃嫔,有什么资格侵占他如此多的神思。
不等侍卫通报,他推门进入郁灵寝宫院子,心口一把邪火乱窜,泡再久的冷泉都无用!
“可我真没有推凌香环”
男人的步伐在窗口停下,隐约听见殿内隐约传来的婉转泣音。
殿内,郁灵委委屈屈地揪着绮罗的手,一双清纯眼眸湿漉漉的,已经哭着骂了狗男人整整一个时辰了!
他眼瞎么?!
绮罗安慰她,“娘娘还是少说两句,小心隔墙有耳。”
方才娴嫔骂皇帝的话,随便拎出来两句,也够诛九族的了,到时候远在苏州府的全家老少死得该多冤枉哪!
郁灵抬手擦拭眼泪,心里冒出来个念头。
“实在不行,我还是回苏州家去吧”这话清晰地透过窗纱入廊下之人的耳朵。
殿门忽得响动,郁灵一晃神,眼睁睁地看着萧铎推门进殿。
“陛、陛下?!”
萧铎就这么立在她身前,广袖长袍,浸泡过冷泉的发丝半湿,他倨傲的眸光比苍穹之上的月华更惨淡几分。
“你方才说的话再说一遍。”
啊?郁灵从椅榻上跌了下来。
她方才骂萧铎骂得非常难听他是不是都听见了?
“臣妾该死!”郁灵跪伏在地,一阵恶寒顺着她的脊背慢慢攀爬,这下可全完啦。
萧铎瞥向边上的绮罗。
绮罗立即溜了,留下郁灵独自在男人面前瑟瑟发抖。郁灵骂归骂,但她对萧铎的惧意更深。
“你要回苏州府?”
诶?
郁灵疑惑地抬眸,所以他没有听见她骂他早晚精尽人亡这一句吗?
“要回苏州府,是么?”萧铎追问。
萧铎绷着下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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