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娘娘怎么不回来?”
“贵妃宫里头凉快,我就睡下了,有什么问题么?”
“可是陛下一直等着娘娘”
“难道我还傻乎乎回来伺候那个出尔反尔的骗子?我疯了不成?绮罗你今日好奇怪,你从前可是会帮我一道骂他的!”
绮罗还没等她说完,便万分惊恐地跪下了。
郁灵正以一个十分不雅的姿势躺在美人榻上,翘着一双纤柔白皙的玉腿,手里捏着从盘子摸的一块糕点,啃了半块。
“你跪下做什么?”
郁灵坐起身瞧着绮罗,下个瞬间,她眼睁睁地看着有人从内室撩开幕帘步了出来。
“出尔反尔的骗子?”
萧铎声音如同从冰窖里捞出来的那般, 瞬间带走了殿内的燥热。
郁灵傻乎乎地捏着半块糕点,正抱膝坐在美人榻上,裙摆甚至翻再膝盖上方, 下个瞬间她连滚带爬地下来,惶恐地摔到地上。
若她没记错的话, 今日有朝会呐。
“爱妃, 你在骂朕么?”萧铎眸光倨傲,面如寒霜。
第二声直接夺走了郁灵的呼吸, 简直要她的命,绮罗怎么诓骗她?!必定是遭了萧铎威胁了。
“继续说啊,怎么不说了?”萧铎这不温不火的态度叫周遭的气氛变得阴森恐怖。
郁灵直皱眉, 跪在地上缩成小小的一团,裙摆被压在膝盖上,露出一节雪白的小腿,看着乖顺听话。
“爱妃告诉朕, 谁是出尔反尔的骗子?”
郁灵欲哭无泪, 这人心急深沉, 设了陷阱等着她,她竟然浑然不知, 现在可怎么办呐?!
“是臣妾!臣妾在骂自己!陛下”
“陛下,文武百官已经在大殿侯着了。”刘歇在殿外提醒道。
很好, 刘歇来得正好!
“陛下, 快上朝去吧, 若因为臣妾耽误了朝会那可就不妙了”
萧铎冷厉的眸光横过来, 郁灵闭嘴了, 蔫蔫地耷拉着脑袋跪在他面前。
萧铎瞧着瑟瑟发抖纤柔身影,“去御书房暗室里等着朕, 朕下了朝再发落,跪着等。”萧铎丢下这么一句话,上朝去了。
郁灵听见远去的脚步声,瞬间瘫软在地,脸色苍白,“我今年一定是流年不利!”
绮罗也是心惊不已,“娘娘还是想想怎么叫陛下息怒吧!奴婢给娘娘使了那么多眼色,你怎么就瞧不见呢?”
郁灵身子一歪靠到榻侧,颓丧地哭嚎,“我哪里想得到啊?从前他多好糊弄,随便想个借口就打发了!如今倒是反过来设计我了!!”
***
郁灵认命地去御书房等着萧铎回来发落,推开暗室的门,浓郁的血腥气叫郁灵顿时屏住呼吸,暗室中央的柱子上绑着一个人。
有了头一次的经验,她也并不震惊。在无数个萧铎不来清宁殿的夜晚,他恐怕都在这间暗室里用刑具严刑逼供。
那人没死还喘着气,郁灵缩在角落,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盯着那人瞧。
那人赤着上身,脊背上布满伤痕。
不知多久,门外忽得有声音了,“人带回暗室了?”
“回陛下,已经在暗室了,用了几道刑法,没撬开他的嘴。”
“没用的东西,还得朕亲自动手。”
郁灵捂着嘴,眼看着暗室的门打开,萧铎褪了外袍,只着一件素净的常服,接过金永递上的鞭子。
“瓶子给朕。”萧铎熟稔地将一瓶药水浇到鞭子上,挥手就是一鞭。
“是谁收买你,竟敢在朝堂上如此攀诬朕?”
“你这个暴君!”那鲜血淋漓的人嗯狠狠地咒骂皇帝,“断子绝孙的暴君!”
萧铎面不改色,反手又是一鞭,狠狠打在那人嘴上,血人喉间一阵痛苦哀鸣。
郁灵瞧得真切,比初次更真切,萧铎的白袍上溅上了鲜血。
“不开口,自有法子对付你。”
萧铎下颚紧绷,眸光凌厉,这比她以往见过他愈加恐怖。她缩在角落,退无可退。
暗室里未点灯,郁灵不确定萧铎是否发现她在暗室里,也不确定他会不会这样对自己?
“路尚书,你的妻女已经被全部抓获。”
路尚书
郁灵捂着口,她知道那个血淋淋的人是谁了,他是她父亲的好友,礼部的路尚书,郁灵甚至还认识路尚书的妻女。
“是赵王么?与你私下勾结?”
路尚书死死咬着牙。
“若你再不说,朕就将你的妻女尽数丢入教坊,朕相信许多与你不对付的朝臣,会很想去一亲芳泽。”
“我说!”路尚书惊呼道,“我说!”
路尚书说了什么,郁灵一个字都听不进去,只是觉得自己恍若置身炼狱,萧铎是她的枕边人,但此时此刻,他堪比凶神恶鬼,她曾在无数个夜晚与他亲密无间,这样的人居然是她的
“你若早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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