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主事为难。
“我们主子说,就让他们夫妇二人在这住着,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二楼楼梯口。路勋出来与主事道,这楼下的动静,楼上全听见了。
“那成,就住下吧。”主事也松了一口气。
兄妹二人欢喜极了。
“主事,还有多余的房间么?”郁正愣头愣脑地问。
“要什么多余房间!”郁灵心想哥哥这不是要露馅么,“与我住一个房间就好!”
说完就拉着郁正上楼了。
郁正喜滋滋地抱着个包裹,这十多日颠沛流离,这会儿竟然叫他们混进皇家驿站了,这地方必定没有官兵搜查,十分安全。
夜深了,郁正累极,“今夜你睡地上,我睡床啊。”
“凭什么啊?”
“凭我是你哥哥。”
兄妹二人开始抢床榻,房间里一阵哐啷作响。
隔壁房间,路勋听着动静,“头儿,隔壁在做什么?怎么这么大动静?”
金永示意路勋闭嘴。
打这一架的结果,郁灵虽然没抢到床,但抢到了被子,这个时节天气寒凉,没有被子郁正也别想睡了。
这会儿也困意全无,“我下楼烧热水去,洗完澡再睡!”
下楼去厨房,却见偏厅里有人正喝酒,他也想喝,无奈囊中羞涩。
于是厚着脸皮在人桌边坐下了。
郁正当年在江南也是叱咤风云的公子哥,毕竟有个当官的爹,还有个当皇妃的妹妹,手头阔绰时那也是挥金如土,狐朋狗友前呼后拥的。
虽然现在落魄了,身上那吊儿郎当的败家子气质还在,生得容貌俊逸,带着点儿痞气。
“兄台,给口酒喝。”郁正对着独自喝闷酒的玄袍男子道。
哟,一对上男子的视线,郁正脸上那嬉皮笑脸的神情就淡下去了。
这个男人怎么说呢,沉静的目光透着叫人心颤的气势,一看就是出身显赫之人,应该会施舍他几口酒。
玄袍男子凝视了他一会儿,抬手亲自为他斟酒。
“多谢兄台!”郁正其实是个话很多的人,压低了声音,“听闻你是皇城来的钦差,不知你们来办什么事啊?”
别是来捉拿妹妹的吧?
“缉拿贪官。”
“哦!原来如此!”郁正举杯,“那我可要敬你一杯了,为民除害了!”
玄袍男子眸光幽深,定定地凝视着他。不知为何,郁正心里发慌了,此时玄袍男子举起酒杯,很给颜面地与他碰杯。
郁正便乐了,开始说起自己的经历,说自己曾经是富家子,无奈家道中落,只能到洛阳摆摊为生。
“你与你的妻子,在洛阳结识?”
“啊!”郁正道,“实话同你说吧,我妻子也是家道中落了。”
几杯酒下肚,就开始天南海北地胡吹了。
“她从前嫁过人,但那个男人对她不好,还死了,后来到了洛阳,遇见我了,非要嫁给我!”郁正想起洛阳的文氏了。
玄袍男子给他斟酒,郁正心想这人还怪好的!!将板凳搬一搬,离近一些。
“你喜欢她什么?”玄袍男子问。
“生得漂亮。”郁正想起自己妹妹,身为哥哥,也有炫耀的成分,“你就说她是不是貌若天仙吧!”
玄袍男子往杯子里斟酒:“不曾仔细看过。你们在洛阳过得如何?”
郁正想起这个就心酸,他被文氏折磨得不成个样子啊,“嗨!苦啊!每日天不亮就要起床去街上摆摊卖吃食,一整天下来,累得不成人样也没赚到多少钱。等到了夜里还得伺候她、”
郁正意识到自己多嘴了,这毕竟是他同文氏的夫妻私事,瞧着这玄袍男子脸色微变。
这是个正经人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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