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命运,胜是命运。
门德尔松,《婚礼进行曲》!
其实婚礼进行曲有两个版本,一个是门德尔松版本的,高亢激昂;一个是瓦格纳版本的,庄严肃穆。
当初赵兴盛也准备了两套方案,如果现场比较容易hold住,就用瓦格纳版本;如果现场已经被对方燃爆了,那就先声夺人,直接乱拳砸死再说!
这场演出的难度特别大,因为他们奉命砸场子,但是不能真把场子砸塌了。
这毕竟是结婚啊,得让老师高兴了,还不能把好事变坏事。
最好,还能解开老师的心结。
换句话说,他们要做的,是抢主导权!
把一场让老师不爽的婚礼,硬生生改成老师喜欢的调调,说不定能让这个要嫁女的老人,开心一下下。
所以,必须把先前的浮华、喧嚣都全砸了去!
所以,明明是婚礼进行曲,却弹奏得像是要打架一样。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后方,大堂鼓一起加入。
州鸠乐队的第一次亮相,没有丝毫的节制,直接所有乐器全上,来了一个大合奏,像是一通乱拳打了过来,打的人头昏脑胀,沉重的鼓声,震得大厅顶部的水晶吊灯都在摇晃。
这大概是最暴力的婚礼进行曲了,听完了就想扛着新娘子上战场的那种。
宾客们惊疑不定,发生了什么了?现在就开始婚礼进行曲了吗?
等等,不对……
婚礼进行曲的声音渐渐降低,现场只剩下了宾客们的喧哗,下一秒,谷小白切换音色,手指重重按下,一声清冽宛若从远古传来的声音,从音箱里发出来,极具穿透力的音色,传遍整个大厅,甚至传到了大厅之外。
“叮……咚……叮……叮……叮……”
旷古绝今,清越辽阔。
门外,付函已经走到了门口,却猛然顿住了脚步。
编钟!
这个旋律……
古朴,纯粹,简单的旋律,却有一种特别的韵味儿。
音乐人,对优秀的音乐是无力抵抗的,如果说付函本来只是好奇,现在却是心里像是被猫儿挠了一样,他迫不及待地向前两步。
是谁?谁在表演?
大厅里,一切浮华褪去,宛若从远古传来的编钟之后,大堂鼓擂动,继续铺垫着一层低音,然后赵兴盛把排箫凑到了口边。
“哩……”空灵的排箫声传来,像是吹拂了千年的风吹过窗棂,吹入了每个人的心里。
“呜……”谷小白拿起了一只古埙,凑在嘴边吹奏,另一种空灵,另一种清美。
“咚~嗡~~~~”在乐队的最后,坐在古琴前面的贝斯手伸手一拨,余韵无比悠长的古琴声加入。
然后他凑近了话筒,应和着《燕燕》的旋律,曼声长吟:
“燕燕于飞,
差池其羽,
之子于归,
远送于野,
瞻望弗及,
泣涕如雨……”
不是现代汉语,而是古音!
文学系教授,一出手就是不凡!
雄浑的男中音,在编钟、排箫、古琴、古埙的伴奏之下,像是穿越了亘古岁月的先贤,在浩大的祭典之上,祭祀上苍,祷告天帝一般。
华丽!
高雅!
以及……
听不懂!
不过没关系,好听就行了!
随着编钟渐渐隐没,排箫声也渐渐消失,那宛若祷告上苍的雄浑声音,也渐渐飘散在天地之间,只剩下古埙和古琴的声音,还在缭绕。
赵兴盛播放出来了一段采样而来的马车声、鸟鸣声、喧闹声……
然后他凑到了话筒前面,低沉地道:“燕燕于飞,差池其羽,我的妹妹,就要出嫁了……”
新娘怔怔看着乐队的方向。
《燕燕》这首歌,大概是自带鄙视链的。
往来的宾客里,大概只有十分之一的人能够听懂。
这些人,都是女方的宾客中,老爷子的同事、学生、朋友。
新娘也是能听懂的。
这一句话一出,情绪真快绷不住了,眼角已经有了泪花。
反而是新郎,在旁边一脸茫然。
当然,音乐本来就是最好的语言。
虽然听不懂歌词,现场却已经从那雄浑的音乐之中,感受到了沉重仿若历史的力量。
新娘看过来时,赵兴盛却已经低下头,他的手指在键盘上灵活地跳动,“咚叮咚咚!”雄浑的编钟又响了起来。
他的左手在上方的键盘上,敲出编钟的音色,右手却已经挪到了下方的主键盘,两只手同时在上下两个键盘上跳跃着。
上方的编钟缓慢而有力,下方的手指,却幻化成了一团光影。
“嗖嗖嗖嗖~啾啾啾啾~”
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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