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这个v系统,本来也只是试用而已……
唉,任重道远啊……
“不过,这件事对小白你,其实……好处并不多……”邹老总觉得还是亏待了谷小白,“你有什么条件的话,也尽管跟我提……”
小白人家志不在历史,而且也没有相关职称、学历,什么东西都是没有资格评的。
只能刷存在感、名气或者地位。
什么“历史神童”之类的称号。
人家小白需要吗?
完全不需要啊!
“可以把我的名字删掉吗?”
“不行。”
“那就把赵老……师兄的名字加上吧。”顾小白白道,“我也想送赵师兄上长江。”
若说关系和感情,其实在场的所有人加起来,也没有一个赵兴盛对他来得重要。
赵兴盛感动的差点泪流满面,没白疼这孩子!
“不用,我的长江我自己来,而且我们肯定都是要在编委署名的,毕竟要干活嘛。”赵兴盛道,“而且这次之后,青年长江是跑不了的。”
“嗯,那我就没什么条件了。”谷小白道。
谷小白又坐了一会儿,就告辞离开。
回到实验室里,看着两个头更秃了的咸鱼,谷小白突然问:“奔老师,灞老师……你们俩多大了?”
“43。”
“42。”
“什么?我还以为你们……”已经六十岁了!
明明长的那么老!
“唔……”谷小白回忆起邹老的话,再想想当初耀哥儿说的“投资论”,问道:“你们俩想不想上杰青?”
总不能一直当咸鱼啊对不对。
“什么?!!!”
这不可能是我们的咸鱼秃头教授
中国有一句老话说得好,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每一个成年人光鲜的外表之下,剥开了,都尽是失意和挫折,无法与任何人诉说。
奔老师……或者说,东原大学物理系教授刘海宁,也是如此。
今年43岁的刘海宁,以世俗的判断标准来说,应该是成功的。
43岁的东原大学教授,可能是很多人一辈子都接触不到的那种高层次人才。
但他,其实已经走到了自己的人生的下半场,眼前一眼可见的,都是下坡路。
43岁,正是一个男人家庭压力最大的年龄,上有老下有小,要为自己的事业奔波,为父母的健康忧心,为子女的学业劳神,为夫妻关系而忧心。
而这些,对刘海宁来说,都已经岌岌可危。
刘海宁出身在一个农村的单亲家庭,由母亲含辛茹苦的拉扯大,从小没少受欺负,好在学习好成了村里的希望,后来娶了一名城里女人,过上了老家人人羡慕的大教授的生活。
就连老家祭祖,都要他回去登台上座,发表讲话的。
但像他这样的人,还有一个称呼,叫做凤凰男。
妻子的家族也算得上是一个大家族,家里兄弟有的从商,有的从政。
自从结婚以来,刘海宁在妻子的家里,就抬不起头来。
一个来自穷乡僻壤的穷小子,和自家女儿谈恋爱的时候,衬衣都是打补丁的,见了肉两眼都放光。
妻子的家里人,看刘海宁的表情,要么是鄙视,要么是同情,要么是嘲笑。
刘海宁就这么憋着一股劲,拼命学、拼命考、拼命努力,终于成了一名东原大学的教授。
但在家里还是抬不起头来。
妻子生孩子的时候,家里的老母亲来帮忙照顾了几个月,然后是哭着回去的。
从那以后,就算是死都不愿意再来了。
后来老母亲大病了一场,他想要把母亲接来照顾,结果妻子一哭二闹三上吊,闹到了要离婚的地步。
还是家里的老母亲劝他,说让他以自己的家庭为重,她在家里挺好,去城里住不惯……
但从那之后,夫妻俩就已经分房睡了,夫妻关系名存实亡。
也是这个时候,刘海宁触摸到了自己的天花板,感受到了智力、实力、运气上的差距。
他一天到晚泡在实验室里,出的成果还没人家随便搞出来的多,拼尽全力,却依然混成了东原大学最后排的差生。
说出去可能不相信,刘海宁的骨子里是自卑的。
是的,这样一个东原大学的大教授,骨子里是自卑的。
他在家里从来不吃水果,因为妻子说:“这水果那么贵,你吃了浪费。”
是的,他连水果都没有资格吃。
妻子对他吆五喝六,就连女儿都跟他不亲近,学生也不怎么尊重他,谷小白有一次口误叫了他奔老师,他也没生气,反而乐呵呵的说,就这么叫就行,后来不知道怎么着,他们自己都这么互相称呼了。
可这么叫,到底是自嘲,还是自黑?
他们自己也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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