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学者亲自当导游,他们中许多是亲自主持过这口大钟的复制、钟楼复原的,讲起来自然是妙趣横生。
邓舜扬这个理工男,在旁边都听得连连点头,如果不是跟着谷小白来,这次绝对没这种面子,能让这几位历史学大咖来帮自己当导游。
谷小白看着那口大钟,却有些神游物外,此时此刻,他的目光紧紧盯着大钟,口中喃喃低语:
“可以近似为轴对称问题的有限单元,设定17个节点,每个节点有两个自由度,节点位移是……单元共有34个自由度,所以其位移函数为……”
“节点坐标和位移求出待定系数,回代得到插值型位移函数f=……”
“应变和应力……单元上的应力为……”
“单元刚度矩阵k……”
谷小白口中喃喃低语,然后慢慢的眼睛闭上了,嘴里也安静了下来。
看谷小白出神,旁边陪同的七八个人都安静了下来,一名历史学家扯了扯旁边的邓舜扬,低声问道:“邓所长,小白老师在干什么?”
“如果我没听错的话,他应该在对这口大钟进行有限元分析……”说到这里,邓舜扬忍不住要爆粗口:“谁特么的用自己的大脑搞有限元分析啊摔!”
人专业软件还要不要卖了!高配电脑还能不能卖上价了!超算还要不要对外出租了!
这孩子是不是人啊!
过了片刻,谷小白抬起头,两眼闪闪发光,兴奋地像是一个孩子:“可以敲一下这口钟吗?”
“可以,可以。”旁边工作人员“咚~嗡……”一声,撞响了大钟。
钟声响起,远远传了出去。
下方,人群们听到钟声,都抬起头来,侧耳倾听。
谷小白向前走了一步,伸出一只手,握住了那大钟的一个调音乳突,然后另外一只手,按在了钟侧的一处铭文处。
刹那间,钟声变了。
古都钟声
景云钟的钟声,或许国内所有人都曾经听过,每当迎新辞旧时,清越、悠扬的钟声响起,扫除旧秽,迎来新年。
仿制的景云钟,在这里也已经悬挂了二十多年了,曾经有一段时间,每天都会敲响报时。
这两口钟外表上其实相差不多,不论是装饰还是铭文,都已经尽可能仿造了。
但是还有一些细微的不同。
譬如仿制之后的钟,比原钟矮了两厘米,重了500斤。
实在是这么多年过去了,冶炼的技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铜锡合金的均匀度、杂质含量、铸造方式、调音方式,都已经和千年前完全不同。
在尽可能保证外观相同的情况下,做到调音相似,还是要做出许多改变的。
虽然这钟的调音,已经很接近原来的钟了,但谷小白是听过旧版的录音的,此时还是很明显地听出来了,两口钟的音色,还有很大的不同。
而且,对谷小白来说,即便是被誉为最美钟声的旧版钟声,依然有些许不完美的地方。
在谷小白的脑海中,记忆宫殿里,“音乐房间”里,曾经悬挂笛子,被系统破空而出的那面墙上,那宛若狗洞的洞口,已经被开成了正常大小的房门。
而穿过那房门,就能看到一个只有三面墙的开放式房间。
房间空旷、巨大,和之前的“音乐房间”相比,简直是卧室和厂房的区别。
三面墙之外的最后一面墙,是一片轻薄的白雾,白雾之后,有无尽的流光闪烁。
此时此刻,那流光正组成了谷小白面前所见的景象。
这,就是系统奖励给谷小白的“v”系统,只要是谷小白所经历过的时空,都可以在这里截取成画面。
而此时此刻,却有一道流光,被从那画面里抽取出来,化成了一个巨大的钟的模型,悬浮在三面墙之间。
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
任它时空无尽,此时此刻,对谷小白来说,最重要的,就不过是这口钟而已。
无数的节点、数字,在钟的模型上被标注了出来,一串串的字符,冒出来,然后又消失。
薄雾之中,一团流光溢彩的光球,探出来了一个脑袋,冷眼看着谷小白,小眼神里有点不爽,咬牙切齿的模样。
小白你又把我送你的系统拿来搞物理了是不是!
你这个孩子,为什么就不能老老实实搞音乐?唵?物理到底给了你多少张月票!
信不信我谷小黑把它们全撕了!
系统呲牙咧嘴地看着那只钟,然后就看到钟猛然震动了起来。
震动从钟的下缘开始,在撞击的刹那,体积纵波就开始以38千米每秒的速度一骑绝尘,飞速传播。
钟体开始膨胀、压缩,像是一个弹簧在拉伸、缩紧,沿着钟身飞速传递。
后方,横波慢了一步,以22千米每秒的速度传播,让钟内的每一个质点,都在左右摆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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