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快跑!”看野猪被烫得嗷嗷直叫,华钟君伸手去抓谷小白,就要拉着他逃跑,但谷小白却不退反进。
他的手中,是一根灯笼的铜杆,这灯笼是铸钟厂的工匠们自己铸造的,沉重但结实,拿起来都吃力,却不容易被风吹动、晃动,天黑了就悬挂在铸钟厂四周提供照明。
在铸钟厂里,别的东西可能不多,但是铜和油脂,要多少有多少,所以这只灯笼,也是用料十足。
此时,谷小白手持那灯笼的铜杆,像是一只小豹子一样扑上去。
他一抬手,“噗”一声,铜杆直直插入了野猪的一只眼睛。
“嗷”一声,那野猪吃痛,惨叫着后退了十多步。
谷小白想要抓住那铜杆,但是毕竟人小力小,铜杆又插入了野猪的眼眶之中,或许是夹住了骨头,被野猪带走了。
谷小白害怕它再回来,伸手抓起了路边的一根枯枝棍棒,紧紧盯着野猪的背影,直到那野猪哀嚎着跑入荒林之中,谷小白才松了一口气,转过头来看着华钟君道:“姐,你没事吧。”
“我……没事……”
“还说没事,胳膊伤的那么重……”谷小白借着地面上燃烧灯油的火光,查看了一下华钟君的手臂。
皮肉伤,但是有些可怖。
他撕下自己的衣服,帮华钟君简单包扎了伤口,看向那野猪逃跑的方向,不爽地扁扁嘴。
妈蛋,我的姐姐你也敢伤!
若是我的长刀在手,岂容你这只孽畜逃跑!
正好给本侯加餐!
烤猪排、白菜炖猪肉、京酱肉丝、梅菜扣肉、烟熏肉、熏肠……
“走,姐,咱们回家。”谷小白捡起灯笼,看灯油已经全部倾泻出来,无奈地叹口气,但还是拿在手中,转身自然而然地去拽华钟君的手。
华钟君看着谷小白,那一刻,她突然觉得,自己的这个幼弟,今天一天的表现,和往日里完全不同。
不论是谈吐还是行事风格。
以及刚才那面对野猪时的勇猛。
那只野猪足足二三百斤,而只有八岁身体的谷小白,却只有四十多斤,五六倍的体重差距,狭路相逢,却是谷小白一招而胜。
民间有“一猪二熊三老虎”之说,野猪对人类的伤害,其实是最大的。
此时,华钟君眼中,又是幸福,又是骄傲。
我那个整天逃学、哭鼻子、考试只能考三等的弟弟……也长大了,是个男子汉了。
当初父亲就是希望有这样一个孩子,继承自己的衣钵吧……
可若是铸钟不成……
“姐,想什么呢?快走,待会儿那只野猪又跑回来了!”
猪虽然跑了,但是如果再了回来怎么办?我现在手里可没有能用的武器,先跑再说!
谷小白拽着华钟君就跑,姐弟俩在黑暗的路上,跑得踢踢踏踏的响,好不容易看到前面出现了人家和火光,这才稍稍放下心来,放慢了速度。
此时此刻,谷小白怀念照夜,怀念自己的长刀,甚至怀念傻狗……
回到家里,帮华钟君清洗了伤口,上了一些伤药重新包扎了一番,谷小白也困得快撑不住了,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就要睡着。
半梦半醒中,他感觉到有人在用毛巾擦自己的脸,然后就听到华钟君的嘀咕声:“小懒瓜,一脸灰也不知道洗洗,以后若是没有姐姐,你该怎么办……”
突然,他觉得自己的后背一暖,有人躺在他的身后,从他的后背抱住了他。
“小白,我该怎么办……”
然后脖子上一热,却是有泪水滴落。
谷小白一动不敢动,心中想的却是。
姐,现在是我该担心怎么办好不好!
你干啥一言不发就抱住人家!人家的那些粉丝们会来找你拼命的好不好!
华钟君的怀抱,非常温暖,身上也香香的,谷小白伸手抱住了华钟君搭在自己胸前的手,就这么被抱着,慢慢沉入了梦乡。
当谷小白再睁开眼睛时,就已经是宿舍里,那雪白的天花板。
鼻尖,似乎还缭绕着那淡淡的香味。
谷小白的脸上慢慢浮现了笑容。
“姐姐……哈……”
原来有姐姐是这种感觉。
有人帮你洗脸,帮你做饭,看着你不让你逃学,全心全意为你好,即便力量再怎么孱弱,也会拼尽一切保护你。
真好。
这种感觉,和其他人完全不同。
那种血脉相连的感觉……
谷小白在床上发了一会儿呆,然后下床,出门。
在实验室里,谷小白见到了朱启南,问道:“朱师兄,你家好像就是京城的?”
听朱启南回答是,谷小白就问起了关于永乐大钟的问题,朱启南道:“这个我知道啊,我家祖上就住在钟楼附近,我爷爷跟我讲过,在我家那个胡同里,还有一个‘金炉娘娘庙’,据说当时铸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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