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啪”休泊拍著双手,似笑非笑。“好动人的祖孙情,你现在才来表现你的祖孙爱,是不是太晚了,战夫人?”休泊终于转过身,眼神定定地看着小溪。战夫人看出了休泊对小溪的影响力,只得转身对小溪呵斥:“还不快进去帮嬷嬷,傻站在这做什么?”小溪咬著唇,双眸含水,她动不了,她动不了呀。叔叔那样看着她,深深的,如果她转身的话———她想起他眼角那一滴泪,一想她就会痛到无法呼吸。那样刚烈顽强的叔叔,流血不肯倒下,面对枪口不会伏首,却在她的面前落了泪。“要用你的心去感受!”叹息犹在耳边,要用心去感受,要用心。“怎么还不动?是不是要我亲自去收拾?”战夫人岂会看不小溪的挣扎。小溪摇头,泪珠在混乱中洒落。她嗫嚅著:“奶奶,我”“你怎么样?你爸爸叫战凌,而他”战夫人凌厉地指著战休泊“他叫战休泊,他们是兄弟,他是你的亲叔叔,虽然你没认祖归宗,可是你们确确实实有著血缘关系。不是什么旁系,也没有隔三代,你们血管里流淌著一样的血。他是个疯子,你也要跟著他一起疯?你知不知道,造孽的结果是什么?会生下畸形儿,少胳膊,断腿,没有脑袋,还会有一只猪尾巴!你爸爸会从坟墓里跳起来鞭笞你的不孝,战家祖上会因为你们的所作所为而蒙羞!”战夫人咬著牙根,一字一句如尖针,一下一下地刺著小溪的心头肉。每多说一句,小溪的脸就跟著白一分。小溪颤抖著,几乎站不住脚,畸形儿?奥尔良诺的婴孩,一个长著猪尾巴的婴儿,一个的产物,一个家族的终结,上天的惩罚,最后谁都会死,谁都逃不过惩罚?!不,不要,他不能有事,他不能毁灭。如果如果有罪,让她一个人承担就好,是的,让她一个人承担就好。战休泊没动也没有说话,他任那老妇人在面前叫嚣,任她冠冕堂皇,他只看着他的小溪,浓浓重重,仿若是第一次见到她的那个下午,仿若就这样看了她千千万万年。“好,我,我去。”小溪含著泪水就要进屋。“小溪。”他叫住了她,声音里那微不可闻的脆弱或许只有她才能感受得到。小溪立刻就转了身看他,天,她好为难。小溪强迫自己别过眼睛,她努力说服自己,他们是不对的,和奶奶走是最好的方法,这样他们就不会再有机会亲密接触。她也不会再陷入为难的境地。可是,她觉得自己总要对他说些什么,如果不说的话,她无法原谅自己。“对,对不起,叔,叔”小溪倏地转身,掉落的泪珠四散。战休泊的脸冷硬几分,棱角更加分明,他失望了,那种感觉在他以前二十九年的生命中从来没有出现过。他,很失望。现在的他,只有毁灭一切的欲望。他追赶小溪,战夫人欲过来阻挡,他看也不看,把她挥到一边,战夫人踉跄倒地。小溪好怕,怕他追到她,又怕他追不到她。就这么几步的距离,她仿佛逃了几百年也逃不过,他仿佛一瞬间便将她禁脔在他的世界。眼睛血红,他阴冷地捏著她下巴:“你想要逃到哪里去?你以为能逃得过我的手掌心?”他不管她有多痛,他绝不放手。“战休泊,你放肆。放开你的手,放了小溪。”战夫人即使跌倒在地,也不肯甘休。嬷嬷在房间里听到了声响,立刻放下手中的衣物,奔出来扶起战夫人。两个老妇人心里震惊了,相信谁也不会错看小溪和休泊对视双眼中的情潮汹涌。休泊是肆无忌惮的,休泊是侵略张狂的。既然被撞见了,他还有什么好隐瞒?他已经没有办法再逼著自己对她冷硬,他所有的心思所有的情绪都为她而动。小溪是柔弱的,她接受命运对她的背叛,接受亲情的背叛。可她从来没因此而失去了生的欲望。她是善良的,温柔的,坦然地接受著所有的不公,这份坦然何尝不是一种勇敢?他为她惊情。小溪是他生命中的小小太阳,他渴求著她,哪怕用尽手段,他也要留她在身边。或许他们都太陌生彼此之间的情潮涌动,或许她牵碍于血缘的羁绊,可是那由心而生,不受大脑控制的动情却宛若惊蛰后的破冬春笋,努力著要涌出来,涌出来,失去理智地再也顾及不到其他。这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的战争。“孽障,孽障,你们通通去死吧!”战夫人不顾形象地尖叫,老天,杀了她吧,为什么在她的眼前会出现如此污秽的事情?小溪本已动情迷茫的双眼在听见战夫人的尖叫后肃然清醒。不管谁对谁错,有情无情,他们在一起都是错的,会受到上天的惩罚的。不能彼此纠缠呵,她怎能挑战禁忌?无论如何都逃不过一个悲剧,而她,宁愿自己受累,也不愿见他伤到一丝一毫呵!就此别了吧,就此割断了吧。她乞求著,柔弱而悲伤:“叔,叔叔,放,放了小溪吧!”
“不,绝不。”他妖红著眼,鲜红的唇激烈地纠缠她的。何其绝望,何其汹涌。情两难,这世若不能相守,也只落得两地伤心。唇齿相依,鲜血交融。他们用另一种方式在相互诉说,狂野结合。生命的华舞,执意要肆虐这颠盛的夏。他放开了手,让她走,走出他的视线,走出他的生命。他有了一个正式的女人,乔染。正确地说,这个女人或许会成为战家未来的族长夫人。她是政界大佬的孙女,有著深厚的家族政治背景。战休泊自从和乔染正式订婚后,就开始频频出入公开场合,重振战家的趋势愈烈。闵岩再次见到休泊,是在一个高级的私人聚会中。闵岩是为了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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