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一开门,却发现家里只有一只怨念很深的白猫,蹲在空空荡荡的碗旁喵喵叫。
环视一周,终于在客厅桌上发现了一张支票,面额是一千万,宋燃青依稀记得,当时在春宴签下的协议里,违约金要按一比十的比例来赔付,一千万,正好比买下某人的价格多了个零。
这可比这一单生意成交挣得要多多了,绝不是利阳能掏出的钱。
那他哪来的这么多钱?难不成是已经找好了下任买家替他出的?
宋燃青捏着那张支票的手微微发颤,思绪已经全部乱了,完全没有该先去检查家里有没有丢东西的念头。或者说,其实他从一开始就莫名其妙的对楚恒很放心,家里不设置监控,连每个房间和大门都允许自由进出,所以当怀疑楚恒是否是卧底时,他总会有种抗拒和焦躁。
心底会有个很不理智的声音一直在说:不会是他,不会是他。
现在谜底差不多揭晓,好消息是楚恒不是泄露方案的卧底,但坏消息,人跑了。
他忽然想起什么,踉踉跄跄跑到书房,翻箱倒柜,终于在一叠文件中找出和安曾经给他的一份详细资料。当时他没有什么兴趣,看都没看,就随手丢到了抽屉里。现在拿出来再看,发现这份所谓的资料漏洞百出,十有八九全是假信息,难怪和安一个草包富二代都能看出里面的不正常。
再走进楚恒睡的那间客房,里面干净整洁得仿佛从没有住过人一样。屋子显然被仔细打扫过了,床上的四件套也不是和他视频时的那套,被褥叠得整齐,只是凑近了仿佛还能闻到一股淡淡的花香。
空气中飘舞的猫毛被阳光镀了层金边,宋燃青失焦地盯着房间中的某一点,身上空落落的凉。
难得的一个休息日还是泡汤了。
第二天,宋燃青刚迷瞪地在床上翻了个身,电话就来了。
和安那边不知道在干什么,风声很大,“宋哥快起来,穿精神些,带你去吃个晚饭。”
如果没搞错的话,现在还没到中午吧,吃什么晚饭?
“不了,谢谢。”宋燃青眼都没睁,随手就想挂了电话。
“诶!当然是重要的局我才会来喊你的,别废话了,快起来收拾,再去做个造型,时间刚刚好。”他扯着嗓子强调,“宋哥,机会难得啊。”
“…不会是让我去卖吧。”
“怎么会?诶你快些,我十分钟到你楼下,挂了。”
宋燃青把自己从被窝中拔出,半眯着眼空着肚子洗漱,思及和安语气不似作伪,他挑挑选选,最后换上了衣柜里最昂贵的西服正装。
他个子高腿又长,身上有肉,能把西装很好地撑起,一张脸只是做了简单清洗就漂亮得迫人,皮肤上未干的水珠跟沁出来的似的,一整个出水芙蓉。
和安在楼下等得不耐烦,结果人一出来,眼睛又不受控地亮了,他又欣赏又嫉妒,没好气地吹了声走调的口哨,“晚上不给宋哥开座香槟塔都说不过去啊。”
宋燃青没跟他扯皮,皱着眉拉开车门坐到副驾,“怎么开这辆车?”
“拉风啊!”和安又得意了,一脚油门踩出音浪,“法拉利sf90,刚换的红黑渐变色,怎么样?帅不帅!”
宋燃青缓缓伸手按住脑门前被吹起的碎发,“掉头,我要回去。”
“上了贼船就…哎哎!别生气啊!你不对劲啊,跟老婆跟人跑了似的,火气这么大?今天确实是正经的事,你看,我也穿的正装呢。操,早上哪个妞儿给我领结绑太紧了。”
和安松了松领口,顶着旁边人无语的目光继续说,“晚上是要去我哥家,他大姨过生日,请了些人吃饭。”
“你还有哥哥?我怎么记得你家里说你什么八代单传…停。”
宋燃青深深吐了口气,真的迟早要被传染上说话不着四六的毛病。他握拳忍耐,“那跟我有什么关系?”
“别急宋哥,先下车,我给你约了我最喜欢的tony,他可是我第一个允许能随便碰我的gay,你去做造型,我慢慢和你说。”
“……”
宋燃青被赶鸭子上架,一边做造型,一边要忍受和安东一嘴西一嘴的讲解,还有造型师不规矩的手,结果到最后只抓了个简单的背头。
扔掉领口里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放进来的小卡片,宋燃青跟着和安又重新回到车上,手一伸,赶在发动之前关掉了方向盘上的小旗标志。
换了模式,排气管瞬间安静。
和安转头看他一眼,宋燃青直直回看冷笑道:“所以你这个哥哥‘非亲非故’,但对你一直又很好,所以你虽然感觉到了怪异,但还是屈服在了金钱的淫威下。”
好版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