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开到了城郊,靠着僻静的低矮山峦的掩映,直到快到大门口,才能看到这个占地规模巨大的庄园的全貌,主楼巍峨华贵,像是一条在高大的树木中蛰伏的灰白色巨龙。
和安显然很熟悉路况,没有开导航就摸到了地方。他们来得算早的,带宋燃青做了个造型再去买了礼物就直奔这儿来了,现在车库里除了和安的这辆高调的超跑,其余也就停着五六辆,很默契的,一水的黑色。
宋燃青这才相信和安没把他拖来什么奇怪的地方。
和安顺手把礼物给了下人,踮脚搭上宋燃青的肩,哥俩好似的带他往主楼里走,凑近了压低声说:“这里是老宅,也就是小宴会才会在这儿办,一般不会请什么外人来。”
是介绍今晚宴会的情况,也是在敲打宋燃青,要不是我,你根本进不来这儿。
宋燃青装作没听懂,嗯了声,不露声色地打量四周。
整个主楼多用不规则、多弧面的小结构,由粗大的华丽圆柱作为支撑,刻有大量的浮雕花边,是典型的欧式风格。
刚才进大门时他有留意,门身黑色雕金,左右放着一对抱鼓石,竹子栽种齐整,从门口一直包绕住了整个庄园。除了这些,这一步步走来,脚下的石砖雕有不同的中式纹样,到了开阔的庭院中,更是用切割的镜面流水、松柏鱼池做了类似园林类的水景。
但意外的是,这两种风格并没有突兀的割裂感,反而融合在了一起,像是现代风的特殊设计,相得益彰。
“这庭院后来有改动过吗?”
“你怎么知道?以前这里就是很大一个喷泉池,中间站一个撒尿小孩,我哥不喜欢,他就自己重新设计了一个,这几年才改好的。”
宋燃青眉毛稍稍一挑,他没想到这个设计会是和安口中的那个“哥哥”亲自操刀,这么看,这个人的审美还是不同流俗的。脑海里那个油腻的男人的形象变得清瘦了些,还架上了一副眼镜,但头发秃了小半。
他们继续向里走,道路两旁红玫瑰成簇成堆,气球和彩带围着花团做了各异的花艺造型,充斥着每个角落,整个庄园装扮得很有生日氛围。
进了主楼,穿过待客厅,走过长廊,才到了宴会厅,有人比他们还先到一步——大厅中央,一红一蓝的两条大裙摆紧贴着,随着轻柔的华尔兹飞扬。
跳舞的两个人注意到了进来的和安和宋燃青,互看一眼都哈哈笑了,停了舞步挽着手走过来。
“趁着人没来,我们就先跳起来了。”身着浅蓝单肩长裙的女人拍拍身边人的手,指着和安笑,“小安印象里还是个爱哭的小孩子呢,几年不见,都比我高这么多了。”
“韩阿姨你哪壶不开提哪壶,我穿了增高还没一米八,出去都被人笑话。”和安瘪嘴苦笑,没忘对着另一个穿着红色长裙的女人问好,“姨妈,祝您生日快乐。”
原来她就是今晚的主人公,那另一个蓝裙子女人想必就是这座老宅目前唯一的女主人了。
宋燃青回想起曾经看过的新闻报道,韩琼,曾经不经手事务的富家千金竟然硬生生保住了楚氏这座庞然巨物,传说中的人物现在就站在面前,宋燃青不禁多看了她两眼。
但越看越觉得奇怪,不知为何,这两人,尤其是韩琼,眉眼之间总给宋燃青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还带了朋友来啊。”蓝裙子的女人笑眯眯地看向宋燃青,自然而然把话题带到了这个让人无法忽视的年轻人身上。
“对,我哥之前不是问我在做什么生意嘛,他好像也有点感兴趣,我就借您的光,趁这个机会把我合伙人带来了。”
宋燃青接过话,认真打了招呼,自谦道:“也就是瞎琢磨点感兴趣的事,还多亏了和安哥指点帮忙。”他嘴角牵出弧度,带着恰到好处的青涩和认真。
这张脸太有欺骗性,在场的两位女士笑容一下子深了。
和安:“……”
他暗骂宋燃青装模作样,来之前还说他不要脸胁迫人卖身,现在看明明他自己还挺乐在其中的。和安赶紧转移话题,“我哥还没来啊?”
“他临时有事,一会儿来。”
说话间,又有别的人到了,两位女士朝他们歉意一笑,去招呼别的客人了。
和安也没闲着,他把宋燃青拉到一旁,两个人缩在角落里嘀嘀咕咕。
“喏,你看来的那个戴眼镜的瘦子,叫李文,他就一个小道士,整天神神叨叨、莫名其妙的,张口闭口都是星座,家里一点背景都没有,不知道是我哥从哪儿找来的,现在算是我哥朋友吧。”
宋燃青朝他指的方向望过去,正好跟那个李文对上目光,他刚要礼貌微笑,李文就凶悍地瞪了他一眼,隔着厚厚的眼镜片都流露出浓厚杀意。
宋燃青:?
他收回目光,淡淡说:“确实挺莫名其妙的。”
和安嘴一撇,“但勉强也算长得还可以的吧。你看现在门口那个个高的,叫谢存宁,好像还是孤儿,名字都是我哥后来改的,现在在给我哥当生活助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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