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控吗?”
“没、没有。”杨有禄没说以前有,但被阿德打没了。
“没有也可以报警,刚才我们都看见了,都可以做你的人证。”盛宁说。
“同志,没有用的,没有用的……”杨有禄将眼前两位仗义援手的年轻人拉到一边,用极怯、极低的声音对他们说,“我们报过警,报过不止一次,你们猜这群人统共关过几天……”顿了顿,他自揭了一个荒谬又可怕的答案,“一天也没有,一天也没关过……上午进去下午就出来了,下午进去傍晚就出来了……”
即使猜到洸州的政法系统已经沦陷,这个答案还是令盛宁与蒋贺之大感震惊。在两人相顾无言之际,杨有禄竟以迅雷之势蹲地捡起了蟑螂,在他们来得及阻止前,一下就塞进了嘴里。
然后这位爱极女儿的老汉便从地上爬起来,朝着他们作揖道:“不管你们要问什么,我们都不知道,求求你们赶紧走吧!人生不如意事常八九,我们小老百姓不想惹是非,只想好好过日子!”
他害怕得浑身打抖,眼里流出的泪,浑浊得跟开锅时溢出的米汤一样。杨彩诗也一样泪流满面,不断冲着他们乞求、摇头。
“他自己要吃的,”阿德耸了耸肩膀,垂目看看杨有禄,以一副得胜的心满意足的姿态说,“这玩意儿高蛋白高营养,补的。”
说着,他便招呼两个小弟,大摇大摆、旁若无人地从两个男人身边走过。擦身而过间四目相对,盛宁突然横出一步,挡在了阿德身前:“收拾干净再走。”
他冷冷盯着阿德,而阿德也回望着他,毒蛇似的目光却带着轻轻松松的笑。他准确地喊出了他的名字:“盛宁,盛检。”
“你认识我。”盛宁不由蹙眉,知道他是检察官还敢当面放肆,可见这群人已经嚣张至极。
“何止认识你,这位也认识啊,晶臣三少爷么。”为表自己真的大有人脉,阿德特地俯身在盛宁耳边说了一句,“替我向你们段检察长带声好。”
“你还认识我们段检?”盛宁又细了细眼睛。
“当然认识了,段长天么,老熟人了。”
“早说,原来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听闻对方与大领导相熟,盛宁的脸色当即缓和一些,他对阿德说,“你跟我来。”说罢,转身即走。
见对方态度明显好转,只当跟以前那些办案人员一样,被自己顶头上司的大名唬住了,阿德不禁得意地露牙一笑,也跟了上去。
围观群众一见阿德便鸟散而去,两人走出面馆,又行几步,停在了街上监控的死角处。盛宁回了头,表情淡淡地望着阿德,问:“你是怎么跟我们段检察长认识的?”
“还能怎么认识?”阿德有意开拓新的人脉,又凑近了说,“盛处长如果真的喜欢这面馆里的小姑娘,下回她再出台,我就叫上你一起,不过她都是被人用烂了的尿壶了,我可以给你换个更年轻的……”说着,他就龇牙怪笑起来,还做了一个“啪啪啪”的秽恶手势。
这话极恶心,这脸极丑陋。盛宁垂首解了右手的衬衣袖口,往小臂上折了两折,然后扬手就掴了对方一个耳光。
阿德被这突如其来的巴掌打懵了,捂着脸,瞪着眼,一脸不可思议地望着盛宁。
盛宁却说:“还手。”
好一会儿阿德才回过魂来,不敢一上来就向这位反贪局的盛处长动手,他便无赖似的大喊起来:“打人啦!检察官打人啦!”
然而喊也没用。眼下街角没有路人,有也不可能信他这句疯话。抽完对方一个嘴巴,盛处长一脸的风停水静,即使没穿制服,风姿依然英挺严正不逊军人。而这个阿德,一看就不是好东西。
“你看看你的样子,谁看见了?谁会相信?要调监控吗?”街上的探头就在几步之外,拍不到这个角落,但可形可匿。盛宁不退反进,松了另一侧的袖口,又给了阿德一记更重的耳光,他淡淡地说,“有种还手。”
连着两个巴掌,阿德瞬间暴怒,集全身之力,就要挥盛宁一记拳头。
在那沙包大的拳头即将砸落在盛宁脸上的瞬间,一个人影疾速掠出,挡在了两人之间——
蒋贺之牢牢攥紧了阿德的手腕,手臂青筋虬曲暴起,一时竟让对方完全动弹不得。他冷声道:“你向他动手前,有没有问过我?”
阿德还想用强,蒋贺之却反向翻折他的手臂,两个男人以臂力较劲,阿德胀紫了一张脸,渐渐不支,只怕再撑下去就有骨折之虞。亏得这时有路人探头来看,他们的交谈声终于令蒋贺之松了手。
“三少,”阿德露了点讨好的神情,“梅老板说随时欢迎你再去小梅楼做客。”
“别这么叫,”蒋贺之轻蔑地一扬嘴角,“你配么?”
阿德不太想跟这位蒋三少动手,只道井水不犯河水,老大洪兆龙之前就关照过,暂时没必要跟晶臣撕破脸。他怒瞪他们一眼,带着小弟悻悻走了。
天光开始转换,盛宁也掉头欲走,却冷不防看见拐角处的杨彩诗,正歪着半张苍白秀丽的小脸,小心翼翼地偷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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