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养,如此规模,要么是穷凶极恶的海盗贩售,无所忌讳,要么是走南闯北的商人,有自己的航船。据我推测,商盗勾结,才是正解。一个负责运,一个负责卖。”“这个蛊毒,大家都知道不是好东西,那这么会有人用呢?”问心最不解这个。张洄淮揉了揉她脑袋:“问心最想要什么?”“你!”问心不假思索。“我已经是你的了。”张洄淮面不改色心不跳。问心有点害羞地挠了挠后脑勺:“嗯……那就是我变成女侠,很多人都感谢我夸我的场面。”“如果一粒小小的观音娘,就可以让最想要的东西变成好像看得见摸得着的幻境,问心不会想试试吗?”问心啊了一声:“可我知道那是假的呀。”
“问心这样想很好。有些人,却会想,哪怕是假的,也要做梦试试看。”问心仍然不解:“那也太傻了……”“如果能看到死去的亲人呢?如果可以看到夭折的婴儿,如果看到老迈的父母呢?千里之外的家乡、梦寐以求的绝世神兵?”问心终于明白了。“不仅于此,服下去一段时间后人都莫名其妙地充满干劲,十分快乐幸福的样子。有人觉得这是好事,因为现实往往是喜忧参半的。沉浸于幻境,而代价又不是那么显而易见,就容易心存侥幸,随后万劫不复。一段时间不服用,就肌肉萎缩,精神萎靡,惶惶如行尸走肉。但这样的代价比起服用时的精神快感,震慑力不足。”“目前没有因为使用观音娘而去世的人,但是也有诡异的现象。”问心睁大眼睛:“什么?”“海上是大雾天时,有些服用了观音娘的水手会不由自主地跳下船,好像大雾之中会有什么吸引着他们的东西。雾散之后,就算没有主动服食后的人,也会有许多幻觉,与服食过的人无异。那些迷雾的深处就好像有触手一般。”问心抖了抖:“我觉得好可怕……极乐深处是死亡。”问心不由得想起她心中最顶天立地的人,便问道:“我爹怎么看?”“岛主在大事上不含糊,但是最近是雷雨季节,海难与房屋损毁就让他应接不暇。之前出没的海盗也没什么声音,无迹可寻。我有想法,但是岛主已经疲惫不堪,这件事需要专门的人负责。”问心心下激起一层又恐惧又期待的涟漪,她试探道:“哥哥呢?”张洄淮转过身,捏了捏问心的肩膀:“老人常说危中有机,问心可明白?”问心当然明白,他希望她立功。她比了个嘘:“那两个水手是不是就在里面?我们去抓个典型,怎么样?”张洄淮点头:“问心做得很好,但是有更好的方式。你相信,这艘船上只有他们两个吗?打草惊蛇,得不偿失。”问心半天都没眨眼睛,她试探道:“分别拷问?”“问心是要严刑拷打,还是哄着骗你们交出真相?”问心想了想:“糖衣炮弹?”“这种情况不适用。九雷岛船上的水手必然是有羞耻心的,但他们已经被观音娘的蛊毒蛊惑,寻常利益已经不能打动他们。”问心舔了舔嘴唇:“要让他们招供上家,以及其他吸食这种害人东西的水手船员……也不可以严刑拷打,毕竟都是老船员。可他们又吸了奇怪的东西,神志跟以前不一样……好难办。”“不难办。”张洄淮敲了敲门,“阿爽哥,舵主找你。”红头巾的壮汉爽朗应声,问心在张洄淮背后还一直挤眉弄眼,她看不出来这个壮汉有什么异常。等他们走到了稍远的地方,张洄淮干脆地放倒了他,壮汉剧烈挣扎,可他那么大的块头,却几乎没什么力气:“阿爽哥,不是我不客气。可是李义告诉舵主,你卖脏东西给他。”“李义?他……出卖我?”络腮胡李义刚刚还和红头巾阿爽在同一间房间里兴奋地使用蛊虫,眼前幻象精彩纷呈。“是啊,他跟着你一起用观音娘,深感后悔。”“那个孙子,明明是他带着我用的!张少侠,我什么也不知道!都是李义害我的,我今天是第一次用!你们怎么抓我不抓他?”阿爽愤怒而委屈。张洄淮啧了一声:“人家把你供出来了,功过相抵。”“我呸!他是叁石带着的!他再带我,他……张少侠,你明辨啊!”“阿爽哥,我们有交情,你放心。”张洄淮声音温柔,值得信任,“舵主那里我肯定帮你说话。但是人家李义功过相抵了,你要想脱罪,也再回忆回忆,除了叁石以外,还有别人吗?李义供了叁个人,你最好说出来跟他不一样。”问心目瞪口呆,她头一回发现还能这么做,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张洄淮。张洄淮的每一面,问心都想了解。这样的师兄,会使诈、会撒谎,比在岛上把她当小妹妹的百依百顺,要有意思的多。问心匆匆记下名单,大约有七个。比起船只人员规模,还不算很多。但连九雷岛的船工都遭殃,其他船上的人不是更……名单移交给贝珍后,贝珍不耐烦地砸吧砸吧嘴:“真可恨!手都伸到我的船上来了!”贝珍不忘夸一句大小姐:“问心小姐,多谢!要是还有这样的人,一定及时向我汇报。另外替我找一找我的侄儿唐道茵,他现在可能在和英雄少爷打牌。”问心领了任务,和门口等着的张洄淮汇合,她还继续关心:“那几个船员,还有救吗?我感觉他们的样子都还正常,我在岛上没听说,应该能救吧?不能救就出大事了!”“当然有。就是因为有救才没那么严重。要么是断水断粮几天,等蛊虫在体内自然死了,也就没事了,只是过程很痛苦,要不断地灌苦涩的凉药。要么是靠一个内力深厚的人,施展内力逼出蛊虫。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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