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心时时刻刻都惦记着张洄淮,不过阿山和阿海两个侍女被平紫微骂了一顿,对小姐寸步不离,她俩一看到小姐去抱了个酒坛子,就吓得立马求小姐别去。
阿山是个壮丫头,站在院子里像口钟,问心的小身板比起她还没人家一半硬朗,问心知道不能硬碰硬,于是立刻放下了酒坛子,大手一挥:“我要绣花。你去把我的绣绷拿来。”
阿山愣住了:“可是小姐,你从来没有绣过花啊。你没有绣绷。”
问心一跃而起:“我堂堂九雷岛大小姐,一个绣绷都不能有?你去给我找。我要东林王婆家的,她卖绷子。”
阿山也不绣花,她也不知道王婆家卖不卖,但小姐都这么说了,她为难地去了:“阿海你好好陪小姐。”
问心不知道王婆家有没有绣绷,但是东林很远,阿山一时半会回不来了。
那就还剩一个阿海,阿海日常迷迷瞪瞪,优点就是听话,缺点是她只听平紫微的话。
问心坐在自己房间里,开始弹琴,阿海诚实道:“大小姐,你弹琴像猫发春鬼叫。”
问心开始吃点心,酥皮掉了一裙子,阿海给她收拾,问心又洒了她一头点心碎。阿海开始拍自己的脑袋,她才洗的头,阿海有点生气了。问心笑嘻嘻地看着她,阿海更生气了。
问心又开始在房间里疏通筋骨,左扭扭右扭扭,还让阿海和她一起扭。问心拉筋,阿海也拉筋。问心劈叉,阿海也劈叉。问心能劈到底,阿海却筋骨都硬,半道上怎么都劈不下去了。
问心乐于助人地压阿海的大胯:“我来帮你!”阿海惨叫一声:“小姐,你别体罚我!”
问心一扭脸小跑起来,阿海刚劈了个惊天动地撕心裂肺的叉,腿都差点并不拢,她在后边一瘸一拐地追问心,问心抱起酒坛子:“我去找我大哥!你追得上就追,追不上就慢慢追,不着急!”
阿海在后面摔了一跤,气愤不已,丫鬟也是有脾气的,不追就不追了!大不了卷铺盖回老家算了!
天色已晚,问心一路疾跑。她打小被当成病秧子,但实际上,现在身体好得不得了,她比雷英雄武学天赋还高不少,平衡就很不错,这么跑酒坛子还是稳稳当当在手里,花草树木都不能阻拦问心的脚步。
问心兴冲冲地跑去找张洄淮,可是小张哥的阁楼里照例空无一人。又去做好人好事了?问心拐了个弯,从两层楼顶直接跳到哥哥的院落里,酒还是一点没洒。
问心胳膊腿全部完好,她自己都惊喜地叫出声:“雷问心,真不错呀!”
哥哥的院子里黑漆漆的,他就是这样,灯坏了也不修修,哥哥之前和她透露过:“就是不修呢。这样我在房间里干什么,爹娘来抓包,我还能拖延时间。你瞧,黑漆漆的路,爹娘走起来就不快了,要是点了灯,爹娘一路赶来疾风闪电一样,我死得也太快了。”
问心抹黑到了哥哥房间门口,借着光影,问心一下就辨认出,里面有两个人,一个是哥哥,一个是小张哥。问心惊喜地就要闯进去,却听到了小张哥的声音,他听起来好像很伤心……也很激动。
张洄淮的声音失望极了,又痛苦极了:“你为什么就是不明白,不是什么事都会如你心意!”
问心听墙根听得住了脚步,她从来没见过张洄淮发火,所以很稀奇。可她又不明白这句话什么意思。
问心想不通,她就要打断这个对话。她正要闯进去屋子,又听到自己哥哥咆哮的声音,哥哥咆哮起来音量比小张哥发火大多了:“你觉得你是天底下最聪明的人吗?你不服气你可以滚啊,你滚得越远越好,你看是我雷英雄离不开你,还是你离不开九雷岛!”
问心呆了,这是吵了什么严重的架,说到这个份上了。
张洄淮冷笑了一声:“我是你家的下人,我怎么敢觉得委屈?”
问心一听这话就知道,看来是哥哥也说了和娘一样难听的话,惹怒了师兄。他们为什么一个两个都揪着小张哥的父母亲喋喋不休呢?出身武林世家,和出身渔民之家,不都是爹生娘养,哪有什么高贵下贱之分呢?
雷英雄和张洄淮的声量都低下来了,问心整理好心情,敲门进去。
师兄看起来并不如何生气,神色如常在整理哥哥的房间。大哥一见妹妹也收敛起来,他很得意:“大哥给你准备了一个惊喜。过两天爹就告诉你!”
他余光看到旁边的张洄淮面无表情,他推了他一把:“心儿,来找哥哥有什么事?”张洄淮的表情松弛下来,转身去张罗晚饭。
问心嘻嘻一笑,哥哥和师兄看起来和好了耶。果然嘛,一家人打架,就像一窝里的小麻雀推推搡搡,但还是会挤在一起其乐融融的。
问心放下心来,又要实践她的办法。爹爹娘娘的酒量问心是知道的,堪称海量,千杯不醉,哥哥也很能喝,所以问心也料想自己酒量不能差到哪里去,至于小张哥是个喝果酒都醉的一杯倒,问心到时候把哥哥赶走,不就大功告成?
问心笑嘻嘻地拿出一坛好酒来:“我好想知道酒是什么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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