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端着饭碗一手不停扒饭夹菜,两个腮帮子鼓鼓,黑亮的杏眸圆睁着,就像一只贪吃的小竹狸。
这也是裴风开心的原因,小夫郎可爱,想捏。
他慢条斯理地挑去鱼肉里的刺,夹到谢语竹碗里,叮嘱道:“慢点吃。”
谢语竹礼尚往来,连着给他夹了好几块肉,催促道:“不用管我,你快吃,要不然冷了。”
裴风说好,但手上依旧忙活伺候他的小夫郎。
吃饱喝足,谢语竹付了钱,吩咐伙计将剩的还多的菜打包进食盒带回去,挽着裴风的手臂,一边缓慢往外走一边点评道:“今天的鱼好鲜,蛋羹好嫩,等回去我也要做,好久没去河里抓鱼了!不过那道豇豆炒肉,肉炒得有点老了,塞牙。”
裴风回想起小哥儿往他碗里夹的几块炒肉:“……”
小没良心的,原来是这般“贴心”对他。
但裴风没一点儿不高兴,依然温柔笑道:“好,回去后我和你一起去河里抓鱼。”
谢语竹抬头看着他,眨了眨眼睛,思绪飘散,不由想象起两人抓鱼的画面。
这在水里扑腾来扑腾去的,衣裳湿了肯定在所难免吧?那到时候,岂不是看得很清楚……
黄瓤的小竹子又脸红了,不说话了,可接下来取回牛车和药材,去到几家布店,一点儿没耽误他选了一堆透薄的料子。
有给裴风挑的,也有给自己选的。
“这个、这个,还有这个,老板,都帮我包起来。”谢语竹非常豪爽地大手一挥,又走到东面墙指了好几件颜色偏深、花纹精美的男子成衣,说道:“这些也都麻烦帮我取下来试试。”
他喜暖色、亮色,但裴风不适合这类。倒不是说男子不能穿得鲜艳,只是裴风不算白,穿太亮了会显黑。
谢语竹对穿着打扮自有一番心得讲究,催裴风一件接着一件换,最后人都出汗了才让他停下,围着他兴奋道:“好看,都好看!全买了!”
裴风惶恐地拉住他:“会不会太多了?”
谢语竹不满赘婿的反抗,压低声音叉腰威胁道:“你不穿衣服是想光腚?”
裴风:“……”是不买太多,不是不买,怎么又扯到……光腚上了。
他无声叹了口气:“好,都听你的。”
“哼,你要不想穿,以后有的是机会给你表现。”谢语竹红着脸,小声嘀咕了句,不等裴风没听清想重新问一遍,便赶紧转身去付了银子。
店老板欢天喜地,连同伙计亲自将一堆布料衣衫扛到牛车上,都没让两人动手。稳稳放置好后,今天最重要的两件事就算完成了。本来谢语竹还考虑连做婚服的红布也一起买回去,但想到还有许多其他喜事物品需要添置,便打算过两天和阿娘再去一趟镇上操办。
隔壁是家鞋行,谢语竹又领着裴风买了两双现成的鞋,最普通的黑布鞋,先将就着穿。这鞋呀,还是自己纳的最厚实,等后面他有时间了再给裴风多做几双。
时间一晃而过,大半个下午已经过去了,回去还要一个多时辰。谢语竹不想走夜路,只能加快速度,任裴风在后面慢吞吞地赶着牛车,自己在前头各家店铺里穿梭,给谢文青称了两斤新茶,给李玉素买了两包蜜饯,又给自己挑了一根紫色发带。
他跑得太快,到后来一回头,竟没看见裴风的身影,顿时吓得六神无主。好在再一环顾,拥挤的人流后面慢慢现出牛车的影子,才长长松了口气。
谢语竹几步快跑过去,跳上牛车,顾不上周边还有往来的路人,对着男人就是一顿捶打:“你去哪了,刚才都要吓死我了!”
裴风承受着小夫郎毫无力量的拳头攻击,满脸愧色:“抱歉,是我的错。”
谢语竹脱了鞋,腿伸长,两只脚不停踹在他的大腿上,奋力想把他踹得远远的:“这错那错,一天到晚就知道认错,我才不要理你!”
裴风坐姿不动如山,顺着他说:“好,不理我。”
“你!”谢语竹腾地缩回腿,又扑到他怀里,在紧实的腰侧狠狠拧了一把,没拧动,登时愈加气急败坏:“不准再说好!”
裴风:“……”想说“好”字的嘴默默闭上了。
顿了会儿,他说:“行。”
赘婿不服管教,谢语竹气得还要再打。
裴风赶紧搂住人的腰,把张牙舞爪的小夫郎往车里面抱了抱。
谢语竹一屁股坐在他的大腿上,双手推在他的肩头,不让他靠近,气鼓鼓道:“哼,你还知道怕被人看见会丢人呀!”
裴风扯着缰绳,转过头来,有些赧然地说出心里话:“不是丢人。阿竹太可爱,我很自私,不想让别人看见。”
“咚!”谢语竹的心极快地跳了一下。
“就你会找理由,油嘴滑舌的,读书人就学了这些嘛。”小夫郎的滔天怒火哗地熄灭了,嘴上嗔怪着,听起来却更像是在撒娇,紧紧搂着男人的肩膀,黏在他怀里不肯下来。
裴风自是万分乐意,贴在细腰处的右手不自觉加重了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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