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8岁,小小一只的姜且躲在他妈妈身后,看着面色铁青的宋时安不敢出声。
那是宋时安不太愿意回忆的一段时光,但因为出现了姜且这个不稳定因素变得好了一些。
第二根烟抽完,宋时安打了转向灯。
8岁时,正是父亲病重的一年,高大威猛的父亲在一年前生了病,生命力在一年之内极速下降,最后只能瘫在床上插着各种各样的管子。
“小安啊……爸爸走后,要照顾好妈妈,知道吗,妈妈很爱你,只是她生病了……需要我们小安照顾……”小宋时安抿着唇,站在一旁冷漠的看着病床上这个瘦骨嶙峋的男人,捏着的拳头缓缓松开,父亲还在絮叨些什么,宋时安一个字也没有听清,面色寻常的走近电源处,看着那个白色的插头蠢蠢欲动。
“小安?……”男人声音带着颤,看向自己儿子的眼神也变得恐惧起来。
“你,你要干什么……”
“我想让您不那么痛苦。”稚嫩的童声在房间里回荡,男人的眼神从恐惧到麻木到最后泪眼朦胧,他喃喃自语着,最后很小声的笑了出来,艰难冲远处的宋时安招招手,示意他过来。
“小安啊……拔吧……爸爸这样也确实很疼,我们小安是好孩子……知道心疼爸爸……拔完后,爸爸不动了,你再插上,好吗……”
“嗯。”
男人握住他的手,轻轻的拍了拍,像是做什么最后的告别一般,宋时安一步一步走过去,蹲下身子看了两眼插头,又回头看了看病床上的父亲,仪器“滴滴”的叫着,沦为一条直线。
由于男人的意愿,最后的日子他想要在家里过,于是所有医疗器械被搬进别墅的一间里,没想到最后竟然方便了宋时安。
病床上的人面孔狰狞,得不到氧气的他大张着嘴,因为生病而憔悴的面孔变得扭曲。
仪器尖锐的声音充斥着整个房间,男人逐渐不再挣扎,动作迟缓,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他的一双眼紧紧盯着不远处的宋时安,仿佛想从他脸上看到什么想要的东西,可惜没有。
宋时安仍然面无表情,那双丹凤眼下是沉寂的大海,幽蓝色静谧的大海,平静,深不见底。
“滴——”鸣笛声拉回了宋时安的神志,不知何时已经变为绿灯,宋时安晃晃脑袋努力平复呼吸,面前的道路有些歪扭,宋时安知道这是他那愚蠢的大脑传递的幻想。
“操……”一瓶水猛的浇在头上,他惨白着脸重新上路。
“操……倒霉催的……”酒吧门口,一身皮衣打扮的男人迈步走进来,白金色头发被打湿,白皙的肤色在灯光下衬的隐隐发光,男人垂眸,长而浓密的睫毛盖住双眼,嘴角微扬,痞气的笑容在他脸上浮现。
“姜且——!你爹来啦——!”
沙发卡座里瘫着的姜且一个激灵站了起来,动作过大手上端着的酒微撒出来一些,宋时安走路带风,三步两步走过来一口闷掉他手里的鸡尾酒,夸张的“哈——”了一声补了句不好喝。
“不好喝你还喝!”
“我不爱喝血腥玛丽嘛……”
宋时安双手一摊,贱嗖嗖的吐了吐舌头,迎来了姜且不留余力的一脚:“欠登儿……”
宋时安被他踹的呲牙咧嘴,揉着腿跟服务员说话:“一杯干马天尼,橄榄换成小青柠,再来两瓶波本威士忌。”
“好的先生。”
宋时安瘫坐在卡座上,头发湿漉漉的连带着都有些脱胶,他随意的抹了一把,端着酒杯晃了晃,一口闷掉,液体顺着食道流进胃里,冰冰凉凉的感觉激的他打了个尿颤:“说吧,怎么了,我微信被你弄的卡死了。”
“上次跟你喝完酒,我不是玩游戏去了吗?”姜且显得有些兴奋,刚送上来的威士忌被他开了一瓶,往酒杯里倒的时候因为情绪激动而抖了一下,水声传入宋时安耳朵里,他皱了皱眉头感觉尿道口都缩了两下。
“嗯,然后呢。”
“然后你猜我那天遇到谁了!”
“谁。”
“陆易眠!二把手他儿!”一杯威士忌被一口闷,宋时安也来了兴趣,坐正了给自己倒了杯酒轻轻摇晃着,“诶我?你俩玩上了?他技术怎么样?”
“也就……那样吧……”
宋时安眯了眯眼,“不信。”
“谁管你,爱信不信。”
……死鸭子嘴硬,你他妈脸都红的像血腥玛丽了你还说不怎么样,这一看就是玩爽了。
“随你吧,我今儿来喝酒的。”
不管了,宋时安摸摸小腹,自顾自的开了另一瓶酒准备对瓶吹。他兴致不高,莫名的情绪萦绕着他,整个人像是沉在水底,或是活在另一个空间,明明姜且就在眼前,他却觉得对方离自己很远。
宋时安厌恶这种感觉,一口一口把酒闷掉,小腹的充盈感逐渐变重,他才有些活着的实感。
“憋着呢?”默契的避开了他的不爽,姜且和他从小一起长大,怎么会不知道发小是什么毛病,姜且无能为力,只能备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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