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风不敢下到地下室去看绥,她就蹲在地下室的入口,害怕的捂住耳朵,企图把绥的惨叫都隔绝掉。
她认识的那只兽人难产了,也怪不得他,第一次代孕就怀了三个。雇主高兴得很,告诉老鸨要好好待他。可是这已经是在红灯区了,就算好好待绥,又能好到哪里去呢?
他还是天天接客,被逼着喝了很多他并不喜欢的东西,然后四肢爬行去客人身边舔鞋子。
可他说,这已经是很好的日子了。
脚上的铁链子也不见了,但是他的伤口不好愈合,经常走着走着就流血。小风给他上药,他偶尔会抽一声,却并不反抗。
他叫绥,小风有记忆开始就在这个地下室住着了。小风和他关系不错,因为他总是让小风来陪陪自己。他不吃什么东西,就把面包留给小风,客人剩下的果盘偶尔他也会偷偷藏起来,挑一些还新鲜的给小风。
小风没问过他,为什么对自己这么好,她就默默接受着绥的好意,转头悄悄陪着绥说说话。
他很少笑,但那个时候精神还好。至少是比提着小风求她赶紧跑那年看起来精神多了。
他能给这家妓院带来很多钱,那些有变态癖好的客人都很愿意砸钱,但他生活的环境不好,因为他是兽人,就算赚了那么多钱,也只配住在地下室。
在潮湿、阴暗,和不见天日的绝望里,蹉跎着他的美貌。
“呃——”
地下室的声音还没停止,小风再次尝试冲下去,保镖一把将她揪住,狠狠甩了出去。
浑身像是散架了一样,头也晕的不行,这时她又听见孩子的哭声。
那是新生婴儿的啼哭,两个声音,哭声嘹亮,并伴随着一阵欢笑。
“太好了,有一个是男孩儿。”
女声她听到过,绥答应代孕那天,这个富太太也在。
“还有?真的假的,不愧是兽人,确实能生。”
这个毫不在意的声音是雇主的,他嫌弃绥脏,说绥叫他恶心,于是并没碰绥,只是把他带去医院做了试管,精子和卵子都是夫妻俩提供的。
“没、没力气了……已经、已经有男孩子了,可不可以……”
“推腹吧,或者直接把孩子掏出来也行。”
那得多疼啊!
“死掉?死了我也赔得起,你掏吧。”
明明是和她一样的人类,为什么能说出那么冰冷的话呢?
紧接而来的是绥的惨叫。
小风终于忍不住了,她直接一下撞开了大门。保镖拉不住她,只能把她拎起来,不断道歉。
夫妻俩并不在意小风,毕竟对于他们来说,小风也只是无关紧要的人而已。
“绥——!”
她焦急的喊了一嗓子,又捂着脸不敢看。
绥浑身上下都水淋淋的,下身羊水和血水混成一团儿,空气里是十分难闻的血腥气和一股骚味儿。第三个孩子的脐带还有一部分连着他的身体,剪子合拢,三个孩子终于和他的身体分离了。
又是一阵宫缩,绥闷哼一声,软烂的东西从他下身流出来,小风恶心,又心疼他。
那是胎盘,被接生的医生装进袋子里丢了出去。
“恭喜您,两个男孩,一个女孩,都很健康。”
夫妻俩笑的合不拢嘴,没人在意绥的死活,连医生都只是做了最简单的清洗,就把他丢在软垫上自生自灭了。
小风挣扎下去,借着自己身体小,赶紧插到绥身边,用衣袖帮他擦干头上的汗。
太惨了,那张脸和头发,到底哪个更白,小风已经分不出来了,毫无血色的嘴唇颤抖着,喃喃叫着“宝宝”、“孩子”。
夫妻俩转身要走,绥忽然来了力气,拼命挣扎着坐了起来,又倒下。刚生产过的腿完全合不拢,也没有知觉,于是他就爬了过去。
粗粝的地面将他手指磨得血肉模糊,他也没停下,颤抖着抓着夫妻俩的裤脚,露出一个期待的笑,泪水瞬间从眼眶涌了出来。
“先生、太太,让我……让我看看孩子们好不好?看看,就、就一眼……”
可怜的母亲,卑微的祈求,任谁都会同情这样弱小的同类吧?
但是,他是兽人,不是人。
男人的脚抬起,狠狠踩在他的手上,又用鞋跟撵了两下。绥剧痛,捂住嘴,拼命不让自己发出喊叫来。
“你在说什么呢?谁的孩子?我们的没有你的基因,和你有什么关系?”
“再说一遍,谁的?”
绥没回答,于是男人的下一脚踢在了他的脸上。
“绥!”小风赶紧扑过去,想用小小的身体护住绥。
男人还要踹,他的夫人把他拦住了。
“算了,孩子已经有了。别在意他了。”女人仁慈地摇头:“哦,多可怜的孩子,我也是做母亲的了,想到她,就会想到自己也有个女儿。”
做母亲的人,会这样对一个母亲吗?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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