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皱了皱眉走过去,胖乎乎的小手捂着脸,“爸爸,你平时不是不抽烟吗?今天怎么回事?”封遣敷衍地瞥过去一眼,没心情应付儿子,“去睡你的觉。”小家伙没动,一手捂着脸,一手扒着门,转着圆溜溜的眼珠子问,“爸爸,你今天又接到电话了吗?”懂事以来,小家伙就注意到了一件事,爸爸只要一接到来自国内的电话,心情就会不好很多天,而且还每天都烟不离手的,样子特别地吓人。封遣没有理会,手中的香烟却折成了两段。小家伙看着自家爸爸的模样挠头,想了想觉得不应该啊。海森爷爷说爸爸生气是因为在意的人在国内,做了某些事,但爸爸人在国外,无法及时赶回去,鞭长莫及才生气。可现在他们都回来了,鞭子够长了,爸爸为什么不赶去处理,还一个人生气呢?所以跟那个电话无关?小家伙想起前两天跟奶奶一起看的狗血电视剧,恍然大悟,“爸爸,你是不是和电视里演的那些人一样,被心爱的女人戴了绿帽子,心情不好才抽这么多烟的?”“封、惗、鹜!”被无意间戳中内心的隐忧,封遣猛地扭过头来,眼神深幽如黑夜里的厉鬼,每个字都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不要让我重复第叁遍,去睡觉!”当了封遣五年的儿子,小家伙都已经习惯他每隔一段时间抽风的行为了,所以一点也不怕。不但不怕,还伸长了脖子好奇地把头探出去,“爸爸,那个给你戴绿帽子的女人是谁呀。”
“滚去睡觉,别再让我看到你那张脸!”封遣咬牙切齿,重重地将烟蒂摁灭在烟灰缸里,背过身去,不想再看儿子一眼。他怕再看着儿子那双和那女人几乎一模一样的眼睛,会忍不住把气撒到孩子身上,动手打人。“哦。”小家伙不明白这又不是很难回答的问题,爸爸为什么会跟个易燃的火药筒那样,一点就着,气得额头的青筋都暴跳起来了,还说不想看见自己的脸,但还是乖乖地转身离开了。爬上床躺下盖好被子了,还是没忍住内心的好奇,又转身折了回去。走了几步,想起爸爸说不想看到自己的脸,脚步又顿住。小家伙站在那里,有些苦恼地挠头,想着要怎么样才能够在爸爸不看自己脸的前提下,回答自己的问题。下一秒,小家伙脑中的小灯泡一亮,瞬间有了主意,咚咚咚转身去了书房。出来的时候,怀里抱了笔墨纸砚。他将纸摊开在桌子上,毛笔沾上满满的药水,认真地板着小脸蛋,仔仔细细地在上头画一个大大的笑脸。确定满意之后,才脱了裤子垫着椅子,一pi股在纸上坐下。为了能够让笑脸完完全全地印到小pp上,小家伙还从裤袋里拿出小镜子,调整了好几次坐姿。弄好之后,小家伙没有立即起来,而是等凉飕飕的感觉褪去,才小心翼翼地起身,跳下桌子,倒退着来到阳台,“爸爸,我太好奇了睡不着,你能告诉我给你戴绿帽子的女人是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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