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望向他,而后者还在目不转睛地看着烟火。
“它们挡住了天空,让人抬头却看不见太阳和月亮。”王雨霁收回眷恋的视线,终于看向卢卡,“的确它们也有存在的必要,可它们剥夺了我的自由。”
卢卡很想让他有话直说,那些太有内涵的东西不适合他有限的文化水平。但此情此景,他并不想打消王雨霁的兴致,于是任由王雨霁继续剖白。
“以前的我只是想不受排挤和欺负,想吃饱饭,想远离争斗。可是要想吃饭,就要加入争斗。如果不争斗,那么就永远被排挤。”
卢卡大概知道了王雨霁的意思,这是每个老大坐上位置之后都会发表的一番感言,俗称“吃到了葡萄也说葡萄酸”。
“可是我很讨厌这样的自己,我就像那些高楼,挡住了我曾经拥有的天空。”
“王雨霁。”卢卡连名带姓的叫他,“我不想扫你的兴,可你的担心和考虑完全是多余的。每个决定都是你做的,路都是你选的,你不该否定过去的自己。后悔当然是会有的,尤其是在这种时候……这种容易优柔寡断的时候。但是等这一阵子过去,你会发现与其去否定过去、逃避现在,不如多想想未来。”
王雨霁沉默了一阵,夜晚里只有他们轻微的呼吸声,还有那刷拉拉落下的烟火,带着长长的明亮的尾巴,消失在黑暗的保护色中。
“这就是你的答案吗?”他突然问。
“什么?”卢卡觉得自己并没有在回答王雨霁的问题,而只是说明自己对于这种事的态度。
“这就是你继续留在我身边的原因吗?”
卢卡的脸红了起来,“不,我没有说这个。”
“是吗?可是你的脸变红了。”
“那是烟花照的!”他不知道王雨霁怎么一转矛头,就对准了他的脸了。
王雨霁偷笑两声,又回到刚才的话题。“我当然知道你想表达的意思,这只是偶尔有的抱怨,人总是会触景生情嘛。”
“文化人的臭毛病。”卢卡中肯地评价道。
“是是是,你洒脱,你淡然,你不解风情,大字不识几个。”王雨霁无奈地回击道。
卢卡还要反驳他,想说自己最近也学了几句外语了,虽然是待在王雨霁身边耳濡目染听来的中文……但他话还没出口,就被眼疾手快地王雨霁拽过领口,吻了上来。
烟火此时上升到最高的位置,如美丽的昙花般绽开,明艳照人,芬芳满庭。
“可是我就喜欢这个不解风情的、大字不识几个的家伙。”
——他听见王雨霁在烟花的余音里说道。
而藏进夜幕里的硝烟,点燃了他心中的明光。
总是找他们茬的唐纳德死了。就在那晚的烟火大会时,某个不太有人望的黑帮老大被炸死在了自家经营的酒店的豪华套房里,令人遗憾的是他的尸体没有烟花那么绚烂。
卢卡是在唐纳德的接任者来找王雨霁的时候得知的这个好消息。他从中嗅到了阴谋的气息,并由衷地希望没有人想要接王雨霁的任。
难得天遂人愿,从那之后他们度过了一段相对平静的时间。这期间没有什么大场面的流血和火并,而是能够让他们做点生意、收点保护费之类的小打小闹。
渐渐地到了入冬时节,天气越来越冷,几场雨过后人们就彻底地离不开火炉和手套了。海岸边的城市的气候总是阴沉沉的,配合着冬天的冷风更显得天空晦暗不明。唯一的好处就是这时少了很多雨,让他们不用担心车胎意外打滑,又或者是举着伞的刺客迎面而来。
卢卡独自开着车,行驶在城里最宽敞的大街上,他开得并不快,兜风似的观赏着街景。是的,他在摸鱼。
虽然是组织里的成员,但今天什么活都用不着他干,他也乐得清闲。难得有这么空闲的时候,没有敌人,没有追缉,也没有事做。
最后他把车停在路边,走进了公园。如果是以前的他,绝不会来这么清心寡欲的地方。以前他可能会更倾向于酒吧和舞会之类热闹的场所,而不是这个不同年龄段都能随便出入的小游乐场。现在么,他倒是可以去酒吧,但都停留不了多一会儿,就要赶在十点前回家了。黑社会有门禁,说出去都好笑。
卢卡收回思绪,打量着四周,这里看上去没什么变化,但又感觉很不相同。他上一次来这里的时候还很小,看什么东西都觉得过分的高大,连那些矮树丛都比他的发顶高。更不同的是,那时候还有家人陪着他,露娜和母亲也在他身边。露娜说要和他比赛跑,又总是跑得比他快,将他甩开一段距离后又刻意停下等着他,然后在他快要赶上的时候又突然跑开……
卢卡想到这不由得笑起来,然后又感觉很不是滋味,他好像已经失去了什么,再也无法得到它了。他想他鬼使神差地来到这,就是为了看一眼曾经和露娜一起来过的地方,现在他已经看完了,没有什么值得留念的了。
他正要走,却看见一个还算熟悉的人。事实上他每天见的人很多,不一定都记得,但眼前这位给他留下了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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