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丛没懂:“什么?”
“私立医院说让提前给宝宝办准生证,你看……”
“那就去办吧。”
这些日子她算是想开了,偶尔她会觉得自己现在变得好懒。但养好身体、顾好自己和孩子是她的头等大事,家里的事她不做自有人做。
有阿姨分担,廖母时不时跑来看看,还有他——有的事别人做了他还不乐意。
廖驰的回话说得温温吞吞:“那你看,在那之前,我们要不要……先把结婚证领了?”
投资标的跑了怎么办
方丛当然没有答应。
“没有结婚证,办不了准生证吗?”
廖驰做过功课,说:“手续会比较难。而且,孩子会被归类到非婚生子女。将来想给孩子在本城落户,也会有一堆麻烦。”
他换了一边,蹲下给她捏另外一条腿。不过初秋的季节,方丛在室内仍小心地穿上了长裤,怕出现着凉感冒之类的小毛病,孕期用药要格外谨慎。
眼看方丛神色有一分动摇,廖驰又说:“我知道我做的远远不够好,以前总是逃避问题,还不小心让你……”
他瞄了眼圆咕隆咚的肚子,那次,他确实冲动大意了。
“以后我会洗心革面,好好保护你和孩子。哪怕做牛做马,我也心甘情愿。你想一想好不好,求婚仪式我可以候补,你要多隆重都没问题。”
他试图软化她,“哪怕你现在只是想找个人搭伙、给孩子先把证件办下来,我随时排队候补,让我排在第一个就行,好吗?”
这番话他思量了很久,用尽了他所能用尽的低微。
单身或者身边有女朋友,体会不到乍听到有了孩子时,那种茅塞顿开的心境。那种感觉他无法形容,好像内心深处的某一个地方,忽然被打开了大门。
甚至,孩子好像某一种突然出现的信仰,让他整个人有了新的方向。
“那师姐她同意了吗?”小穗好奇地问。
廖驰在车里伸了伸长腿,往后座上一歪,仰面一叹:“没有。”
“结婚啊……”小穗手肘支在车窗上,寻思了一会,“你想好,就是师姐了?”
“只有她。”
“为什么?因为孩子?”
“不全是。”
廖驰也想过,现在提起结婚,对方丛是不是不公平。早先没给人家承诺,一怀孕却催着要结婚,她的感觉一定不好受。
可是不结——他更是混蛋一个了。该负的责任要负,男人该扛的事要扛。何况现在不止她,还有宝宝。所以,她拒绝他,也是他咎由自取。
“感情不一样。比如,我有过几个别的女朋友,短暂相处没问题,但让我有决心一起生儿育女的人选,只有她一个。”
小穗明白,初恋的美好、多年的纠缠,他们在感情上到达的深度别人当然比不了。
“可是,我想象不出来,你当个二十四孝老公、二十四孝奶爸的样子……”
“我也想象不到。慢慢来吧,只要我想做,我就能做到。”
看不出来,廖驰还有这个潜质。小穗在脑子里默默的对比了一下自己的男朋友,画面有点不忍直视。
“两个人绑在一起,没有退路,也没关系吗?”
“孩子就是我的退路。”廖驰自嘲的牵起嘴角,也不怕把底细说给小穗听,“这么多年,我和她的问题,一直不在于我的心意,而是她不要我,让我对爱情有阴影。”
留下一句话分手,接着分隔异国。他尝试走近,她又冷淡的推开。
而今,孩子弥补了他心底的空洞,让他对方丛的心落到了实处。他想,方丛在安全感这方面,应该和他有异曲同工的感受。她担心的齐大非偶,也可能被小家伙的到来而治愈。
“我的例子,不值得参考。”廖驰掉过头问小穗,闲闲地八卦,“听你这话,你还和人拿着心眼,想要退路?”
公司同事之间传了有一阵子,小穗的神秘男友每天车接车送的打卡,只是谁也没见过真容,她也不透露是何许人也。
小穗腼着脸,缩了缩脖子:“我可能有点恐婚,总觉得结婚就像赌博,说不好什么时候,就会赔个精光。”
“我以前也这样想。谈情说爱还好,一旦认真,就好比要在一个人身上押进全副身家。一切不可控,没有计划、没有背调、没有进场,谁晓得能不能拿到投资的回报?心里没底,全凭运气。”
“后来改观了?”
“最近大彻大悟了——”廖驰点头,指指她,“你想啊,投资哪有旱涝保收的回报,谁不是冒着风险拍脑袋往下投?你没想过吗,最大的风险——如果投资标的跑了,你还能不能找到同样的下一个?”
手指转回来,方向一反,“我就是现成的教训。风水轮流转,早那会儿不着急,而今,想定下来的人变成了我自己。”
小穗脑子有点乱了,投资标的——还长腿啊。
“现在的女孩子,底气足了,心都飘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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