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检查了周铖玉的状态,非常不好,人像是被注射了大量药物,已经开始痉挛了。
再看周铭那边,他看见周铭掏枪了,在电光石闪之间,贺明川冲过去撞开了周铭的手,枪打偏了,那杀手跑了。
周铭追了几步,没追上,他回头直接拿枪指着贺明川,赤红着眼问他:“你什么意思?”
贺明川别开周铭的手道:“警察要来了,你不能开枪。”
“老子从十岁就提枪杀人了,还他妈管他多一个还是少一个?”周铭瞪着贺明川,他怒火中烧,仿佛在看一个叛徒,一个陌生人。
“那是姓叶崇的人。”贺明川看着这时的周铭,沉声解释道:“你杀了他,警察来了就解释不清楚了,周铭,你信我,我有办法。”
周铭盯着贺明川没说话,他神经紧绷了好几天了,现在就是个炸药桶,但在贺明川一句句的“相信我”之下,稍微的收了收炸起来的尖刺。
再加上屋子里有一股“死人味”,周铭去看周铖玉,那人已经两眼翻白,口吐白沫了。
贺明川想去简单抢救一下,被周铭拽住了,他对着贺明川摇了摇头“他要死了。”,但下一秒,周铭自己就走了过去,他蹲在周铖玉旁边,握住了周铖玉的手,周铭闭着眼,他在看周铖玉的记忆。
周铭可以闻到濒死之人的味道,可以看到这些人的记忆,他自己也说不上来这是什么东西,就类似可以共享这些人临死前的走马观花,闻到“死人味”是他从小就可以的,那时候他以为所有人都是那样,再加上这确实有些鸡肋,他也没当一回事;但可以入侵别人的记忆,是他外公去世的那一年,他站在病床前,拉着他外公的手的时候,那些不属于他的记忆忽然就涌进了他的脑子里,那一下让他在床上昏迷了将近三天。
那毕竟是一个人一生的记忆,忽然的冲进一个十几岁孩子脑子里,怎么说都让人难以置信和接受,周铭光是消化那些记忆就用了将近三个月,那时候他一度以为自己精神分裂,有点分不清自己到底还是不是周铭了,连带着有几天,他说话和做事都沾了点老二爷的感觉。
但这事他没给任何人说过,只有他一个人知道,甚至后面他还专门练习过,怎么控制这种能力,怎么筛选出他想知道的东西。
这场面在贺明川看来,就很怪异,周铭拉着一个将死之人的手,脸色逐渐变得苍白,额角也慢慢渗出汗水,整个人看上去摇摇欲坠。
贺明川连忙过去扶住了周铭,周铭半依在贺明川怀里,虚弱的开口:“是叶崇。”
这句话说完,周铭就两眼一翻,晕了过去,后面怎么被贺明川弄回去的他不知道,等醒来时,贺明川就坐在床边看着他。
“贺少。”周铭坐起身看着贺明川,他像是下定决心般的开口:“你们想要的东西,我全都告诉你。”
周铭其实觉得在今天之前他还是太过于善良,做事总是留一线,现在他才意识他给别人留一线,没人给他留一线。
他只是一个跳板,一个让别人升官的垫脚石。
那天的意外,本是指向他的,姓叶的想坐收渔翁之利,让他和周铖玉内斗,他好借着扫黑的名头,更上一层楼,同时除掉周铖玉这个知道他底细,给他送钱,替他卖命的一根随时会反水的心头刺。
周铭当时就从床上爬了起来,在纸上写上了周铖玉给叶崇打钱的海外账户,和一些可以查到的证据。
这种查看别人记忆的事儿,周铭其实不太愿意去做,他能明显感觉到每次探测完,他就会虚弱很久,甚至会很不舒服,脑子也是胀胀的,人会神经衰弱。
他把那张纸交给了贺明川,就只对贺明川说了一句话:“这几天别来打扰我,事情办妥了再来找我。”
贺明川也没耽搁,他搂住周铭,在周铭唇上落下一个重重的吻,拿着那份“沉甸甸”的物证出去了。
周铭重新爬回床上,陷入了昏睡,他睡的极其不安稳,蜷缩在床的角落,身体也是下意识的抽搐,他太累了,只想休息一下。
这几天周铭没出门,也没人能找到他,他有属于自己独自一人舔舐伤口的地方,道上的事大半都交给桃桃了,现在最麻烦和最难对付的人也除了,洗白也差不多了,但周铭就像忽然没有斗志了一样,人也变得病恹恹的。
贺明川把那张单子交给了他大哥,政治斗争永远都比想象中的要迅速和残忍,等贺明川再回到江城的时候,已经二月底快三月了,这个时候万事已然有了定局,贺家前程一片光明。
这件事让可以说是周铭办的,再加上站队站成功了,周铭也如愿拿到了新区开发的那个项目。
一切都慢慢的回归正轨,贺明川回到周铭那边的时候没找到人,他给周铭打电话也没人接,打给周桃的时候,周桃给他了一个地址,是一个家族墓园的地址。
那天阳光很好,偌大的园林式墓园里,贺明川一眼就看到了周铭,因为正周铭穿着那套贵妃的戏服,唱到了最后,贺明川没有走的太近,他就站在了保镖的那个位置,静静的看着周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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