怏地应下来了。
徐建军和卢支书其实能猜得到大家的心思,甚至包括他们自己也搞不太明白这个破四旧到底有什么意思。
你说要是破掉旧社会的封建主义陋习也就算了,这种逢年过节的一些习惯也不让做了,就很让人不自在。
你要说他们现在的人相信神神鬼鬼的这些吧,那是自然。
毕竟他们村子之前才发生过几个天打雷劈。
可要说大家真的对神神鬼鬼以及告祭祖宗这些抱有多大的希望吧,那其实也不尽然。
不是有句话说尽人事听天命么,要不然他们村子去年那么能折腾干什么。
要知道他们村子可是明晃晃出现神鬼这些的,他们要真是有心,好好求一求神鬼也不是不行啊,万一就真的被保佑了呢。
可这些话吧,不管站在哪一方面都不能说。
徐建军和卢支书只能站在干部的角度,继续对着大家劝道:“我晓得你们现在一个个的都在想什么,但我也得警告你们,如今这些说不让做那就不能做,你们要是非想要干,那就别被抓到,不然的话,谁也保不了你们,总之就是各自回家好好想想吧。”
这还能有什么好想的,就是回家想破天了,那不也还是什么都不能干么。
甚至就因为这么一件事,整个村子里面过年的气氛都降了不少。
总之就是觉得这么以来就缺了点什么,不自在也不开心。
不过也有人没忍住开口问道:“那不让烧纸祭祖了,我给我家老坟头除除草,铲铲树这总不能说不行吧,那不然这啥都不能干的话,不要多久,等草一长出来,回头老坟都能认不清谁家是谁家的了。”
徐建军和卢支书还真在开会的时候问过这个问题,但是公社那边明显就没准备这个,一时间也拿不太准,所以就和徐建军他们说让他们先回来等消息,等他们和县城里面确认后再说。
但是徐建军和卢支书在回来的路上商量了一会儿后觉得恐怕县城那边也不一定能答应这些,毕竟如今乱糟糟的,谁也拿不准一个真正的尺度,那就只能往更加离谱的严格的方向去要求。
不过他们这边的坟地都在山上,或者确切地说就是在村里面的山上的一些耕地边上。
徐建军就和卢支书商量了一下,先是把公社那边给的回复说了一下,然后又主动拿了个主意说:“过年后没多久就要做开春的准备了,到时候犁地除草这些都是必要的,免得回头干活的时候还被一些蛇虫鼠蚁咬到,所以这些事儿你们就不用着急了。村里面到时候有安排。”
这话说的稍微含蓄了一点点,并不是每一个人都能听明白。
所以,立马又有人开口追问道:“我们问的是老坟头的草,不是开春后的犁地干活的除草!”
徐建军不理他,又说:“时间也不早了,就散了吧,支书的家在县城呢,他也得早点回家过年呢。”
可是之前那写没听明白的又开口问了一句,真是个实打实的让人不知道该怎么评价的二愣子。
还是边上的人看不下去了,低声给解释了一遍,加上徐建军和卢支书说完就动身离开了,这件事才算是就这么算了。
虽说徐建军和卢支书最后隐约透露的那些算是让村里面的人稍稍松了口气,但是到底还是影响了大家伙的过年的心情。
也就只有一些不知道如今情形的小孩子们才是真正的高兴,叽叽喳喳地嚷嚷着要过年了的话语。
一夜过去,又是一年的最后一天。
腊月三十儿。
和去年一样,今年的一大早依旧有人家早早从床上爬起来,开门放鞭炮。
也幸亏如今虽然不让搞这搞那,但还让放鞭炮,不然真是又一大打击,年味儿恐怕更少到不能看了。
徐如月也和去年一样早早就爬起来了,并且一一叫程静淞他们起床。
程静淞本来年纪小,觉也多。
更别说现在连天都没亮呢,她实在睁不开眼睛说:“奶奶,能不能别这么一大早的叫我们啊,现在不是说不让一大早起来抢时间祭祖了么。”
徐如月就特别振振有词地说:“不祭祖也要起,大过年的,这是一个态度。”
程静淞叹气,然后又听见徐如月说:“再说了,虽然是不让烧纸烧香了,但没说不让干其他的啊,这老祖宗们过年也总要回来吃吃喝喝的,你不起来,等会儿祖宗进门看见了,不得说你没礼数啊!”
程静淞:“……”
不得不说,徐如月的这个解释是真的让人无话可说。
“奶奶,恐怕全村的人都是和你一样想的吧。”程静淞吐槽了一句,加上也被徐如月真的搞醒了,只好认命地爬起来了。
徐如月见状,又开始去叫其他人。
等到家里的人都起来了,天色虽然还带着雾蒙蒙的,但其实已经足够人看清楚外面了,也算是彻底亮了。
程静淞还特意看了下时间,也就刚刚八点左右。
程静淞又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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