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裕丰带着顾维朝马匹一拦,人人是又回去了原来的日子。
有不同的,是陈润絮离开了如今的冯家医馆,有人说是顾裕丰要他走的,也有人说是他自己主动请辞,总之外界众说纷纭,不过因不碍着自家事,也没多少人当正事仔细琢磨。
他们也不知道,那天夜里的码头上都发生了些什么,提及顾家,还是一片祥和之地,至于顾家三少,镇上的人都已经对他越来越没有印象。
人们一直以为,顾裕丰现在那两个孩子,一个是大夫人生得,一个则是又纳的小妾所生,默认顾三少就是消失得无影无踪。
因为他们想象不到,既是一位怪物,又怎么可能生子。
而这二公子的亲生母亲到底怎了呢?他那夜是又回去了府内,可却被接到了顾裕丰的主屋内,和他的亲生骨肉继续在一个府中生活,却隔绝不能相见。
颂菊不怕死地对顾裕丰破口大骂,你这个腌臜东西!非要看着我们少爷死了才行!非要由着你才是正道吗!
她字字辛辣,无半分留情,其他下人冷眼旁观,都为她的过激禁不住捏把汗,可谁也没想到,这个女仆没有一点事情,只是被拉下去先别出现在他的面前,等到自己召唤,再把她带回来就是了。
临带离她之前,他问了她一个问题,如果今后我会一直待宸儿好呢?你还会担心吗?
颂菊冷笑了一声,甩开身边人压着自己的手,看都不想多看他一眼:“把人都快害死了才说要对他好,你当我家少爷是没心没肺的玩物?真是自私无情。”
顾裕丰真的像是变了个人,他也开始站在门外踌躇不定,医生看完了里面的人,再亲自出来禀报,只要顾雨宸一言不发,他也不会主动进去。
顾雨宸彻底走不了了,顾裕丰叫来了修缮队,直直就去了他一直住的院子,开始从里到外完整地修缮起来,这信儿是顾裕丰亲自告诉他的,他听后愣愣地点头,缓慢地眨了下眼睛,什么都不再问,仿若他如空气一般似有似无。
怀胎究竟是什么样,顾裕丰这次才终于有了了解。
要稳胎的前三个月,顾雨宸根本吃不下东西,不论吃进去点什么,他都会吐个昏天黑地。也奇了怪,顾裕丰好像不忙了,他大多数时候就守着顾雨宸,一见他吐自己也皱紧眉头,只是他也没有很好的缓解之计,只能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他也不会再在夜晚与他睡在一起,而是去了书房里住,那里本就有一张多余的床。
主屋不似顾雨宸那儿年久失修的地方,这里随时都是温暖的,只是顾裕丰不知顾雨宸的心思,被子盖子他的身上,冷的热的他都不开口,只得被孕期反应折腾得无法安宁,然后再全部表现在脸上身上。
没别的意思,顾雨宸只是觉得,自己的余生终究是注定了结局,那就是身困在这宅院,直至死去。
他不能求死,因为死也会被人从阎王殿拉回来,可他若是想活着,却又根本没盼头。原来对顾裕丰的渴求能留住他,孩子能留住他,现在他看着自己又要一天天大起来的肚子,泪涌到眼眶但不会滴下,冷静之后,他仍旧一具空壳,全无意义。
他颤抖着声音问总是盯着自己的顾裕丰,这么多天来他们唯一的对话,竟然是顾雨宸的自暴自弃:“我如今是不是,真的很像个怪物?”
“你不是怪物,你是顾雨宸,顾家三郎。”
顾裕丰回答地如此诚恳,不断地摇头,顾雨宸听闻后却笑了一声,紧接着走回了屋中,根本不在意他的回答。
如今这话就想当做真心打动自己,才简直是可笑。
不知是不是天意,顾雨宸一日日挨着,终有一日靠近了门边,毫无征兆也不等自己离开,竟然无意间听见了门口两个侍女无事的闲聊。
站得累了,他还特意搬了个凳子坐在了门边,只因为他听见那两个侍女说到了维儿,说到了那日顾裕丰气冲冲离开后,到底去做了什么。
“那日在大夫人院里吵得可凶了,我记得他们说家主冲进去就让二少爷跪在了地上,自己就要拿藤条打。大夫人上来阻拦,结果家主竟然骂完少爷还不够,还质问大夫人是怎么教育的孩子。”
“那二少爷,不是咱现在身后屋里那个人生的吗?”
“就是他啊。那孩子生下来就背抱到大夫人院里养了。大夫人善良,可再善良,这孩子毕竟不是她的亲生孩子,一直以来她也只是吃穿用度不会短了他,学习不让他落下,剩下时候他根本不像大少爷一样,被大夫人带在身边亲身教管,都是被交给奶妈子管的。”
另一个年纪小的姑娘晕了头绪,但抑制不住好奇的心:“然后呢?”
“然后,顾夫人就反质问了回去了,两个人越吵越凶,甚至说了下半生不复相见这种话。”
“这么严重啊!大夫人和家主向来和睦,这到底何至于此啊!”
终于说到了最关键的地方,那个更了解的女孩左顾右盼了下,进而把声音放得更小了些。她虽怕,但还是继续说了下去,不仅满足着身边人,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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